“君余?君余那脾性你指望他可以予人讲好话,你又非不晓得,君余啥脾性。火气儿一上头,倔的似头牛,多怕会上手……”魏爱国道,不禁在心间黯黯地为殷明娆娘几个仨人狠攫了把凉汗。
“娘亲,咱非走不可么?娘亲,商大叔对咱那样好,咱还都没回报恩情呢?”眼瞅着便要到村口啦,阿利使劲儿儿搂住娘亲的腿,全力地拖延着时候。
阿利给英子递眼神,英子立即心领神会地搂住了殷明娆的胳臂:“娘亲,商大叔要娘亲回家,没要娘亲走,要不,还是等商大叔回来,再走罢!”
翠花躲在树后边,偷盗偷盗地看着,娘亲去寻君余叔怎还不来?奶要她在明娆婶儿出村前留住他们,那她如今是否应当要冲出去留人,恰在翠花焦灼的预备从躲藏的树后冲去殷明娆的面庞前时,忽给一对大掌坠住。
“翠花,你在此干嘛呢?”
“君余叔!”翠花宛若看着救星般:“明娆婶儿要带着阿利哥跟英子小妹走。”
“我晓得,你回去告诉奶,便说人,我定会给留下,喊她老旁人家安心。”看着前方无依无倚靠的娘几个仨人,商君余不禁眉角一拧,留人讲的容易,可他
到底应当要如何去留呢?
“阿利,英子……”殷明娆轻一屈身,温暖的手掌轻扶了扶小孩们的脑穴:“娘亲不是不想回报恩情,仅是我们如今不是回报恩情,而是害你们的商大叔,多留一刻,旁人家那话皆都是戳着你们商大叔的脊梁骨讲的,这如果是传出去,你们的商大叔亦便不要想讨媳妇儿了。”
忽听殷明娆这一回,商君余的心间涌起一丝显而易见的不快,他亦讲不清这不快缘于何处,便晓得心目中不舒坦,喊嚣着要发泻,因此,撇开阔步,商君余冲出去,唇角一扯道。
“我商君余讨不讨的着媳妇儿,用不着你一个拖家带口的妇人来cao心,如今给我回家去,还嫌扔人不够么?”
“嘶!”殷明娆凉凉地一抽气儿,此话听着怎便那样不顺耳呢!她全是为他好,结果他倒好,把她的一通好意全当作了那啥。“商君余,我跟你说,不是我赖着你,是你……”
“是我欲要你赖的,怎啦?”见殷明娆竖在当下不愿走,商君余伸掌一扯,拽着殷明娆的胳臂便往自家的方位拖。
这一回好啦,商君余跟殷明娆这大喉咙音儿的一吵吵,村中大大小小的农户旁人家
皆心奇的齐嗖嗖探出脑袋来观望,而从地中跟随着商君余回来的,除却魏家夫妻,还有高玉兰带着的一干看大戏的人。
见围观的人相较方才有增无减,殷明娆似是更不情愿的跟商君余闹起膈应来:“你放开我,我不走,凭啥你要我走我便走,要你给旁人家嚼舌根儿呀?我心目中不舒坦,我是想回报恩情没错,可不想着带着小孩牵累你!”
见殷明娆几近是抵死不从,商君余索性用起了满身的蛮力,打横把撒泼一般女人一抱,顺势再往肩膀一扛,发狠道:“我商君余的事儿儿,更抡不到其它人插嘴儿的份!你是我从河中捞回来的,我不要你走,我瞧你敢走!给我惹急啦,信不信我再把你扔回河中去?”
商君余这一吼,不仅给扛在肩膀,又踹又捶又咬的殷明娆敦厚啦,即便围观的诸人亦皆都吓的个顶个大气儿不敢喘,还有早先挑事的高玉兰吓的面庞跟挂了霜一般惨白。谁晓得激怒了商君余会是咋样的凄惨下场,多半儿要跟他扛在肩膀的女人一块给扔河中喂河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