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屁拍在马腿,缊似玉捂着耳朵可怜兮兮的躲到一旁,对子骡子诉苦:“她好凶噢,讲她好瞧她亦不开心,干嘛非要人见人怕,哪儿有姑母家不开心有人称赞她好瞧的……”
偷偷瞄了一眼,见陌雅楠正在往马背上爬,他又拉着骡子耳朵低音道:“悄悄跟你讲,实际上陌娘子凶起来时,比笑起来还要好瞧……”
唔,可以把女人的彪悍瞧成是漂亮的,从古自今大约亦便只有这般一位啦,只是话讲回来,在这个女人以柔弱贤淑之美为主流的时代,陌雅楠亦称的上是特立独行啦,尤其是她这副容貌,宜男宜女,横眉竖目时,还真带着一股子女人少见的英气,后世一度流行的中性美,生生把缊幺弟弟给震撼到了。
“喂,你跟一头骡子嘀嘀咕咕讲啥呢,快骑上去,我们去追你那位玥影儿娘子。”
“呀?”缊似玉手一抖,差点把骡子耳朵扯成两半,“我、我们为啥要、要去追玥影儿娘子?”
陌雅楠白了他一眼,道:“你没听在客栈门口时,那个小丫头讲他们是要去姑粟的么?”
“莫非娘子想和他们一道同行?”缊似玉歪了歪脑袋,万分不解。
“没错。”陌雅楠一拍马屁股,“走罢。”
白露打了个喷鼻,十分不情愿的迈开了脚步。
缊似玉连忙骑着骡子追了上去,摸了摸头顶,满面疑惑道:“娘子,这、这不太好罢……”姑奶奶呀,你才讹了人家一对玉镯,便不怕人家见了你跟你拼命?
陌雅楠似笑非笑的扫了他一眼,道:“你以为,本娘子为啥会令你去还玉镯?”
“呀?”缊似玉更加摸不着头脑了。
“等着瞧罢,那女人瞧到我们,噢不,准确的是瞧到你,铁定会主动开口邀请你同行的。”
“为啥?”
“我
问你,你要是瞧到一个不像有钱样子的女人,对千金不屑一顾,你会如何瞧她?”
“视钱财如粪土,这个女人不一般。”缊似玉一边讲一边偷偷瞧陌雅楠,想像陌雅楠瞧到千两银子的情景,不由的全身一抖,不敢再想像下去。
“你皆都会这般想,那么你那位玥影儿娘子瞧到你去还玉镯,又是如何感想,嗯,骑骡子的缊幺弟?”陌雅楠戏谑的瞧了瞧缊似玉座下的骡子,唔,他骑的不可是批骡子,还是一批老弱病残的骡子。
“额……”
骡子,自然是没有钱的人才去骑,有钱的谁不去买批马呀,真以骑骡子好瞧?那对玉镯的价值,远在千金之上,缊似玉竟然特地跑去还玉镯,在人家娘子眼中,他自然便是那视钱财如粪土的大好男儿,这般的汉子,像玥影儿这类女人,咋会不想结交。
啥,你问玥影儿是哪儿类女人?
蠢,一瞧便晓得啦,古时候,真正的大家闺绣皆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即使偶尔出门访个友拜个佛啥的,亦是丫鬟仆从前呼后拥,每到一处地儿,租个大院子住一夜,亦绝不会到客栈这类人来人往三教九流聚集的地儿。
那位玥影儿娘子长的不错,气质亦不错,讲话行事儿亦掌握的住分寸,又不可可以是一般的小家碧玉,人家小家碧玉没这类气质和手段,在这个时代,只有一类女人才可以既有大家闺绣的风范,又不像大家闺绣那么讲究排场,那便是风尘女人。
讲白了便是伎女,而且还是比较高级的那类。
古时候的红灯区不叫红灯区,叫秦楼楚馆、勾栏瓦肆,为啥有两类叫法?嘿嘿,由于那代表了两类档回,放到后世,可以用国营和民营的概念来解释,秦楼楚馆,那是官办的、高级的伎院,这中没
有老鸨,没有龟公,只有按姿色才艺排名的各类各样的美女,这些许女人有的犯官的家眷,有的是紫禁城中抑或官员府中犯了错被贬卖的宫女侍女,亦有被这些许女人买回来当闺女养大的女孩儿。
至于勾栏瓦肆,便可以理解为民办伎院,条件一般比较差,那些许所谓的逼良为娼多半便发生在这些许地儿,中面的女人一般亦有三类来源,一是被拐骗来的,二是被家中人卖来的,三是家中有人欠了赌债被赌场夺了老婆闺女后卖进来的。
只从这些许伎女的来源,便可以瞧出,前者无论是档回还是素质,皆都远胜后者,因此,一般倘若听讲有哪儿位才子迷恋上那个青楼女人,请大家注意,人家才子瞧上的,决对是秦楼楚馆这个档回的女人,至于勾栏瓦肆中的女人,连给人家才子洗脚,人家还嫌你脏。
诶,这便是阶级差不要的可恶性所在,同样是伎女,前者人人争着要去,还要瞧人家心情好不好,好情不好,不见。啥,你铁定要见,你有钱?有钱亦没用,除非你拿官府碟文来,否则姑奶奶今日谁皆都不见。至于后者,啥,你不给,来人呀,上去把那娘们儿抽上几鞭子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