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南栀双臂环抱在身前,看着司机慢吞吞的从车上下来,有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南栀,上车。”
女人转头看向霍祁年,眉眼弯弯着,笑意却不达眼底。
“我确实准备上车,霍先生。”
霍祁年看着她坐进了驾驶位,眉目敛着一层晦暗,迈出长腿,快步绕过车头,拉开了副驾驶位,坐了进去。
虞南栀双手搭在方向盘上,侧首看着这个厚脸无耻的男人。
“我现在不想看到你,也不太想发脾气,所以劝你下车。”
男人皱眉,哑声道,“不能让你一个人待着,怕你胡思乱想。”
她纤细白皙的手指敲了敲方向盘,最后松开了手,靠坐在椅背上。
“怕我胡思乱想?你真的怕吗?”
虞南栀从昨天开始就一直压着火气,一直站在霍祁年的角度去尝试着谅解他所有不太正常也不寻常的行为。
她的确是心疼这个思维模式被父母弄歪了的男人,但是并不妨碍自己被他气到了。
“霍祁年,我真没看出来你究竟哪里怕我。”
她目视着前方,一个眼神都没有给霍祁年。
娇俏的侧脸被镀了一层冷意。
这事没完!
虞南栀甚至思量着,把旧账一起算了。
“你对网络动了手脚,别人说这种行为不是变态是什么?但是我告诉自己,你只是害怕我会被晏慎伤害到,我可以理解。”
“现在是你病了,霍祁年,你有病,你知道吗?”
虞南栀说的有些激动,转头看了他一眼,心里又密密麻麻的为他生疼,随即又转过头去不看他。
“现代人谁没个失眠的毛病,只是你比较严重一点而已,这有什么好对我隐瞒的?对不起,我真的没有办法理解。”
失眠而已。
她也有。
在芬兰的那三年里,几乎所有的办法她都尝试过来了。
有些压根没用,有些初次尝试有效果,之后就不行了。
当初她是一个人熬过来的,现在霍祁年有她陪着,不是吗?
“你昨天说你失眠过。”
霍祁年缓缓开腔,嗓音低哑透了。
“我知道的,但是我们结婚后,你很少会失眠。”
其实霍祁年自己很清楚,他和虞南栀一样,失眠是因为有心病。
他把话说到这里,没有再说下去。
换做其他人,以为话到这里,是一个句号,但虞南栀却诡异的明白了他没有说出口的下半段话。
婚后,霍祁年的失眠可能更严重了。
霍祁年是她的药,但是她未必能解决他的心病。
虞南栀看向他的眼眸震了震,泪光浮现。
霍祁年不愿意让她知道自己的病情,大概就是这个原因。
怕她因为这个真相而难过。
女人吸了吸鼻子,哽咽着反问了一句,“那又怎么样呢?”
是啊,那又怎么样呢。
事情已经是这样了。
再难过,也还得解决问题,不是吗。
“易白到底是怎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