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衿一直在夏荷的房内等她退了烧睡熟了后才离开,借着月光从小道回到房内的时候已经是丑时二刻了。
守夜的小丫鬟依旧在客堂里的长桌上睡着,对于苏子衿推门而入并没有半分察觉,可见赵医女给的安眠香作用确实不错。
捂着口鼻,撩开隔在客堂和卧房之间的帷幔,苏子衿轻步走道梳妆台前,把第三层的抽屉拉开,将最里面的挡板撬开,露出里面那个深黄色的信封。
拿出信封,一如夏荷说的那般,什么都没写只是在信封的右下角画了一朵小小的木棉花,和柳贵嫔荷包绣的那朵一样,小小的盛开。
听到木棉花三个字的时候苏子衿脑海里就浮现起了那日见到柳贵嫔时她腰间带着的荷包,看上去有些旧了,可她每次都带着,遥记起前世她也是带着同样的荷包,想来是有意义的。
确定是柳贵嫔的来信后,苏子衿也不耽误,快步走到窗边的软榻上坐下,点亮矮桌上的小灯,借着灯光将信封撕开,把里面的信纸拿出来展开。
只是展开来的信纸却让苏子衿一脸疑惑,看着这一个字都没有白纸秀眉紧蹙,不明白柳贵嫔是什么意思,为何会送
一张白纸来?
翻动了一下,前后都是一样,雪白一般,一点污渍都没有。
难道真是什么都没写?不可能呀?
“衿儿可需要我帮忙?”正当苏子衿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熟悉的轻柔而富有磁性的男声在耳侧响起,骚动着耳朵,酥酥麻麻。
不用回头苏子衿都知晓是君故沉来了,微微侧过身,靠在软榻的靠枕上,看着君故沉倚靠在窗沿之中上舒适的如同在自己家里的模样,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了,垂下眼眸继续看着手中的白纸懒懒的问:“何时来的。”
“一个时辰前,等了衿儿许久了,这外面更深露重的,衿儿就不请我进去坐坐?”君故沉双眉微微垂下,长如扇面的睫毛忽闪忽闪的抖动着,仿佛受了委屈一般,可怜巴巴的。
瞧着君故沉这故意装可怜的模样,苏子衿冷冷的撇一眼道:“你向来都是不请自入的,还需要我请吗?”
面对苏子衿的讥讽,君故沉不怒反笑,翻身一跃无声的钻进房内,坐在苏子衿对面的软榻上,右手撑在矮桌上,拖着自己的下巴看着苏子衿笑得无比灿烂。“果然现在衿儿心里是越来越有我的位置了,若换做以前
定然不会让我入房来。”
“少往那事上面扯,我只是不想和你多墨迹,反正到最后你都会进来的,不是吗?”苏子衿半点不被君故沉那人畜无害的笑迷惑,她现在太清楚这只狐狸了,他既然说了要进来,就必然会进来的,她阻拦又有何用呢?
“衿儿真了解我。”君故沉的笑容更胜,仿佛苏子衿是在夸奖他一样,让苏子衿有些不知该笑还是该哭,她总觉得从那日天香楼起,这君故沉对她就越发的没皮没脸了。
不过,罢了,倒也不厌烦,随他吧。
不与君故沉在这件事上多做口舌,苏子衿再度将眼眸移到手中的白纸上,可还未等她多看半分,君故沉突然伸出手将她手中的白纸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