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的女官是有,可外臣之中却不多见。”怜儿平静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太聪明的女人反而不得皇上的喜欢呢。宫里的娘娘个个美貌,却都只想着伺候皇上呢。”
李沐澜故意说:“你将这些告诉我,就不怕我去郑大人那里告状吗?”
“我知道你不是这种人。”怜儿笃定:“因为我从你的眼神里看到了善良。而且,你是东阳国的婢女,想来不会多管我们北善国的闲事。就算你去告状,一个婢女的话能有几分可信呢?”她反问。
“如此说来,我还真不能大嘴巴了呢。”李沐澜心情好了不少,说道:“怜儿,我没去过北善国,你们那里好玩吗?皇帝长得和蔼吗?宫里有没有很多鲜花?”她还是有些好奇的。
怜儿浅笑,说道:“皇帝不是经常能够见到,却常常听闻他龙颜大怒,动不动就会砍人。宫里说不上好玩,人人自危之下,就连吃饭都不怎么美味了。”
“哦,明白了。”李沐澜试探:“那你觉得东阳国皇宫如何?景致是不是更胜一筹?”
“旁的不说,光是丫鬟都比我们宫里的亲切。”怜儿说道:“这里气候暖和,不像我们那里常常阴冷潮湿。”
李沐澜正想说话,就听到郑大人的喊声:“来人!来人!快来人啊!”声音中透露着惊慌和不安。
“走,快去看看。”李沐澜意识到事态严重,赶紧先奔了进去。万一使臣在宫中出了差池,她也就没命活了。
怜儿边奔边说:“大人她胆子小,不会见到什么蛇虫鼠蚁吧。”
果然,怜儿说对了。郑雲姬踩在榻上,脸色惨白,指着一处墙角:“快、快打死它!是耗子!本官最怕耗子了。你们快点动手啊!”
怜儿四下看了
看,顺手抄起桌上的一个物件,正欲扔过去:“大人,耗子已经跑了。”
“跑了?跑了也不行,你们快将它打死,晚上它会再出来的。”郑雲姬花容失色,说道:“你们真是两个废物,还愣着做甚?”
李沐澜说道:“大人,这耗子跑得太快,奴婢追不上也是自然,不如等它下次出现的时候再打吧。”
“不行!你这是敷衍。本官可是东阳国的贵客,是北善国的使臣,如此小事难道还不能命令你吗?简直岂有此理!”郑雲姬叫嚣:“我要告诉你们的皇帝,让他立即砍了你脑袋。”
“皇上忙于国事,才不会理会奴婢的区区小事。宫里有耗子是常有的,请勿大惊小怪。”
“呦,本官说话你还敢回嘴?真是反了你!”郑雲姬从榻上下来,说道:“怜儿,抓住她。本官要她好看!”
怜儿不敢违抗,乖乖上前抓人。李沐澜不想为难她,主动让她拉住了自己的手,说道:“大人,事出有因,奴婢也没说错啊。”
“本官说错了就是错了。怜儿,给我狠狠打她的嘴巴,看她还敢不敢胡说八道!”
“可是,大人,这、这恐怕不太合适吧。”怜儿说道。
郑雲姬冲上去就给了她一巴掌:“你个窝囊废,你主子被人欺负了,你还站在外人面前说话,不要命了是不是?你到底是哪国的婢女?”
怜儿捂着嘴巴,委屈说道:“怜儿不敢,再也不敢了,请大人莫生气。”
“哼,那还不动手?”郑雲姬满脸阴沉:“谁若敢对本官不敬,本官一定要重重罚她。”
李沐澜没怕她的气焰,退后一步淡定说:“郑大人,奴婢是东阳国的奴婢,就算做错事,那也该由赵总领来处置。您是北善国的大人,应
该管不了我们东阳国的后宫!”
“你!真是气死我了!”郑雲姬来回走动:“想我郑雲姬在北善国是何等的威风,哪个人不给我三分薄面?别说是你一个丫鬟,就连达官显贵都要买我的帐!”
“郑大人,您说得没错,可那是你们北善国。请别忘了,这儿是东阳国。既非本国大人,您还是消消气吧。”李沐澜实在想笑。一个舞姬都能耀武扬威,这北善国摆明了是想让东阳国难堪啊。
这时,徐林龙来了。还没等他开口说话,郑雲姬就说:“徐将军,你来得正好。东阳国这丫鬟刁蛮任性、实在无礼,你动手帮我教训教训她吧。”
徐林龙大步走到李沐澜面前:“呦,这宫女长相倒是不俗。只可惜,嘴巴臭了点。本将军老远就听到了。你显然未将我们北善国放在眼里。”
“没错。一个宫女都胆大妄为,足可见东阳国对本国的藐视。今日若不给你点教训,实难平息我们心头之恨!”郑雲姬说道:“我们北善国不是好欺负的!徐将军,你动手吧!”
徐林龙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佩剑,说:“用剑砍你太大材小用,本将军一个手指头就能捏死你!”
李沐澜悄悄做好了抵御的准备,他若敢动手,她是不会手下留情的,也让他们见识见识东阳国的厉害。
说时迟那时快,当徐林龙的手掌快落到李沐澜身上的时候,忽然刮来一阵风,硬是让他退了两步。李沐澜觉得奇怪,一回头,就看到自己义父来了,他脸上倒是很平静的样子。
“钱总管。”出于礼节,沐澜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