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邪皱眉,看着她,良久,点了点头。
池红衣不再说话,靠着软榻缓缓躺下,这身体始终都是沈越溪的,她虽然可以使用,但是力量被压制,实在是有些麻烦,动不动就会虚弱。
一双手却忽然扶住了她,她一愣,看到秦墨邪妖冶红瞳中的关切,下意识的勾起了唇角,没有说话,却任他扶着自己躺下。
池红衣躺下之后,秦墨邪却没有走,而是将她往里送了送,池红衣皱眉,秦墨邪已经翻身,竟然和衣躺在了她的面前,紧接着伸手,一把将她揽入怀中。
“乏了,睡会儿。”云桑花的气息淡淡的传来。池红衣微微扬起了唇角,没有说话,任由他抱着,微微阖眼。
“还是不如浅淡的青草香来的安心。”她心中猛然一跳,一种冰冷的排斥的感觉充斥着她的心神,以至于她浑身一阵轻颤。
秦墨邪明显感受到她的异样,睁眼看她,却发现她脸色惨白:“红衣。”他急切的说着,扶她起来。
池红衣却摆了摆手,神情疲倦:“睡吧。”她的声音轻的仿佛不是她自己的,秦墨邪心中蓦然一紧,沉默半晌,只是伸手,将她揽的更紧了。
“这又不是我的身子,你揽的再紧也是徒劳……”池红衣的声音柔弱的飘了过来。
秦墨邪难得没有发怒,他依旧是沉默,也不知多久,池红衣都要睡着的时候,陡然听到他低沉的话语:“很快就是你的了。”他的声音没有起伏,所以池红衣没有睁眼,亦没有看到他那双妖冶的红瞳中,铺天盖地的忧伤。
禹虚海阁内,司恭从外火急火燎的走了进来,看着神色依旧憔悴的守在御千行身边的青艾。
“王尊怎么样了!”“还需要半个月才能醒,你这样着急,是有什么
事情?”“宁云国发来秘信,他们得上古一族的指使,要我们各个上级国都开始修筑一条可以将上级国连接起来的堤城。”司恭沉声,说着将一张羊皮小卷递了过去。
青艾看着羊皮小卷,沉吟着:“先按兵不动,看看情况。”“嗯。”司恭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床上的御千行,眉眼皱了皱,脸上露出一分迟疑。
“怎么了,还有事?”青艾和司恭相识已久,看他这副表情,立刻明白他有所踌躇。
“魔尊即将大婚,魔后正是沈越溪。”他叹息一声,又看向了床上的御千行。
御千行的世界一片浑浑噩噩,黑暗和死亡时刻与他擦肩而过,而他的脑海中,不断回放着那刺出的匕首芊芊素手。
越溪,不,不是越溪,是池红衣!
越溪怎么了?
他心中紧张,眉毛皱的更紧,明明是在昏迷,脸上依旧是一副担忧的模样,仿佛做了噩梦一般,口中却喃喃不断的重复着一个名字“越溪,越溪……”“王尊这样多久了。”司恭皱眉,被捅了一刀子,王尊还是这样念念不忘吗。
“一直如此。”青艾忍不住叹息。
天空有些阴霾,本来高高挂起的太阳,突然的没有了踪影,只剩下一片片乌云集结而来。
池红衣站在秦墨邪身侧,看着面前的石洞:“这里就是了?”“恩,这是双向封印中的一个,另一个在季苍国的境内。”绛红色衣袍的秦墨邪点了点头。
“你对双向封印知道多少?”池红衣说着,人已经走了进去,秦墨邪紧跟在她身后。
“阵法的事情,我从来都不如你。”秦墨邪淡淡的说着,他当初就是查探到了这里有上古一族的痕迹,才特意来看了一下,结果发现这一处封印和以前的那种封印不一样
,似乎有一定的门门道,找洛青城看过之后,才知道是个双向封印,互相牵扯。
池红衣进入洞中,洞中并无任何奇特,只是走到最尽头,就出现了一个巨大的一半露天,一半被石壁遮住的祭台一样的东西,而这两边的正中间,一个高高的圆柱,突兀的耸立着,两边的石壁上,也画满了粗糙的人物图像。
池红衣并没有急着去看中间凸起的圆柱,而是站在那面被遮挡的壁画上看起来。
那笔画粗糙的仿佛就像孩童的随手涂鸦,远不能与之前那些精致的壁画相比较,但是那些壁画中所描述的东西,却与之前的完全不相同。
粗糙的几笔勾勒出一个女子简略的外形,然后那女子的身后,是无数朝拜的人群,也是寥寥几步,只有几根线条做比喻。
秦墨邪看着她:“这些壁画我看过好多次,不能理解上面的意思。”“这些本就是无意义的东西,不需要理解。”池红衣看了半晌,忽然笑着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