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雍尘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一张薄唇却仍抿出若有似无的笑意。
他淡定理了理袍角,恬笑道:“纪某恭喜殿下!”
听到纪雍尘如此讲,一旁的司傲晴眸中闪过一丝错愕。
这病秀才是失心疯了么?怎生如此善变,方才舍命救自己,如今见自己已然跌入火坑,又不为自己说几句话。
念此,司傲晴柳眉微蹙,狠狠瞪了纪雍尘一眼。又讪笑着同君以寒道:“四殿下乃是龙种,尊贵至极,三日后便与傲晴完婚,岂不是太仓促些?再者说……”
“仓促?举国之力为你我筹备婚礼,晴儿还觉得不够么?”纪雍尘截断司傲晴的话,言语嘲讽之意大盛。
突然被被君以寒霸道的话语噎住,司傲晴却不着急。
只见她缓缓起身,一双美目坦然对上君以寒睥睨的眸子,温柔道:“傲晴自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日前与殿下傲晴阁促膝长谈的那番肺腑之言,还忘殿下莫言忘记。”
君以寒神色一滞,思忖了半分,又转为一脸桀骜,魅笑道:“无妨,本殿身为姬国世子,为民谋福自是本分,但本殿也绝不辜负心怡的女子,此事已定,晴儿无需多言。
”
说罢,君以寒冷笑着拍马而去,徒留司傲晴一行人留在原地面面相觑。
“木头,我们走!”
司傲晴看都不看纪雍尘一眼。
“哦!”
木头勾着脑袋答应了一声,也不理会负手立在一旁的纪雍尘,随着司傲晴径自朝山下小城走去。
“冤家……真是冤家。”
纪雍尘抚了抚额,无奈笑道。
最是一年夏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
飞花细雨楼台中,君以寒负手望着远处迷蒙的群山,专心听着随从的禀报。
“七月初五,漠北军中探子来报,皇太子于斩马山大败北羿军队,北羿国主上书祈降,并与太子歃血为盟,永生永世不再犯我边境。太子心悦,定于九月回京。”铁甲侍卫朗声报到。
听了这则密事,君以寒眉头更是紧蹙。
自重生以来,他就凭借着“未卜先知”的手段,轻易收服了众多身处要职的在京官员。可他也有自己的苦衷,那便是重生之后,诸事多与前世大相径庭,有时让他极为恼火。
此次太子提前一年回京,便是典型的例子。
“知道了,你且先退下,叫漠北的探子辛苦些,给我盯紧了太子。”君以寒冷声道
。
“啪!”
待甲士走远,君以寒将手中茶盏怒投于地,摔的稀碎。
七十九天,为了将太子在朝中的同盟瓦解,他整整用了七十九天,如今眼看着就要大功告成了,又传来了太子九月便要返京的消息,这对君以寒来说无疑是一场晴天霹雳。
“小姐,四殿下在哪儿磨磨唧唧说什么呢?为什么一不顺心就要摔杯子撒气呢?”病态未退的木莲倚在司傲晴的肩膀上小声说道。
“不知道,这些富贵公子阿,从小娇生惯养,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司傲晴一边剥着案上的瓜子,一边同木莲说道。
纪雍尘见司傲晴心中亦有疑惑,又端架子着不向自己发问,不由笑道:“纪某猜测,一定是皇太子九月回京之事,惹得四殿下大发雷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