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好些了吗?”这是纪雍尘苏醒后对司傲晴说的第一句话。
司傲晴心头一暖,放下了手中的菜篮子,蔼声道:“我?秀才,你才是病人呐,身子好些了吗?”
司傲晴美目流盼,一张小小的嘴唇显出鲜活的红。
“多谢司姑娘照顾!”纪雍尘惨白的脸上浮起浅浅的微笑,双手轻轻一抱拳,却又剧烈咳嗽起来。
司傲晴皱眉,没好气的将一颗在火旁烘的热乎乎的山果丢给他:“让你一天再假惺惺!快讲果子吃了,别再让我为你忧劳就是你对我最大的回报。”
“我是怎么醒过来的?”纪雍尘并没有接司傲晴的话,突兀发问。
想起昨晚那个温暖又忐忑的雪夜,司傲晴洁白的脸上很快就飞上了一层红霞,她咬唇思忖了片刻,才奶凶奶凶道:“本姑娘天生丽质难自弃,精通医术,把你从鬼门关拉了过来。”
哼,这个纪雍尘,将你救过来就救过来了呗,还要追问自己是怎么醒过来的,真是讨厌
!还有,他昨夜梦呓不是一直唤自己为晴儿吗?今天有生疏的称自己为司姑娘,果然,男人没有一个可信的!
司傲晴也不知道自己听到这个称呼为什么会恼怒,她的柳眉蹙了蹙,三步并作两步两步将自己的天
鹅绒外套往纪雍尘头上一丢,怒道:“睡觉睡觉,哪儿来那么多话,烦人!”
纪雍尘也不恼,他悠哉悠哉将双手枕在脑后,贪婪的嗅着带着司傲晴体香和余热的外套,心中暗叹:“好生香甜!”
男子的心思司傲晴又哪里能知晓,她见纪雍尘终于安静了下来,便兀自蹲在柴火烧烧烤野山果。虽然在隔绝的深山老林,但因纪雍尘在的缘故,司傲晴从未觉得有一丝不安。
入夜,月冷星斜,司傲晴骂骂咧咧的用木屋中的碎布条封堵着能钻入冷风的缝隙:“这么多的破洞是要累死老娘吗?等我出去了一定在这儿修一座崭新的小木屋!”
“哦?为何要在此处?”等下捧卷的纪雍尘浅笑着抬眸盯住司傲晴问道。
对呀!
为何又要到这个不知已经有多少年人迹罕至的地方呢?
司傲晴被他问住,嘟着嘴坐在门口陷入沉思。
见自己一句随意的话被司傲晴如此认真的苦想,纪雍尘无奈,只好摇头抚额:“罢了罢了,快从门边坐过来,莫要受凉!”
他的声音本就温润,再含情脉脉将此话一说便更多了几分爱怜和疼惜,司傲晴被这宠溺到骨子里的声音抨的心中一软,才想清楚自己为何会留恋这处林雪木屋。
是
和他在一起!
念此,司傲晴突然更加不舍这方小而捡漏的天地,她的脑中全是纪雍尘的一颦一蹙,有自己烧伤手时他忧心的眉眼,也有夜遇刺杀时他的拼死守护,当然还有自己赤身果体与他紧紧拥在一起的那个飞雪夜……
“那个……那……今晚怎么睡?”
正在美好的遐想见,纪雍尘突兀的一路话却让司傲晴彻底回过神来。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讨厌呢?”司傲晴扔下手中的碎布,径自坐到了木塌上,一脸威胁道:“你,下去,这个地方,我的!”
纪雍尘被她突如其来的无名怒火骂的呆住,心道:都说女子喜怒无常,这也太喜怒无常了吧!
简直就是养肥了的恶犬,翻脸不认人!
“咳咳……”
听司傲晴话中又独霸仅存的一方木塌的意思,纪雍尘眸中闪过一丝狡黠,忙憋出了几声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