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啊,听说陛下封了你的王府,你还要在我这儿躲到什么时候?”柳后躺在木塌上,一旁俊秀的小姑娘轻柔为她扇着扇子。
檀香冉冉,君以寒赤果着上身,隐在烟雾中沉声答道:“母后,我被司傲晴那个贱人的柳叶刃若伤,现伤口还呈蓝色,若冒然出去,在父皇面前被他指认一番……”
说着,纪雍尘穿出烟雾,可以看出他胸口的皮肉外翻着虽已上了药,但看起来还是很是瘆人,尤其是伤口周围那圈淡淡的蓝色。
他皱眉思索一番,继续道:“到那是,纵然儿臣没有绑那太子,其罪也定然落在我头上。而且纪雍尘救出太子后,很可能会与他传统很多污蔑儿臣的事,所以儿臣只能叨扰母后。”
“傻孩子,看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可是你的母后。你且在我这安心住着,什么都不用操心。”柳后看了一眼君以寒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心疼到跳脚:“我真是想手刃了那贱蹄子!”
不用问,柳后所说之人正是司傲晴。纪雍尘犹豫了片刻才缓缓开口:“母后,司傲晴目前还不能杀!”
“她这样待你,难道你还对她有残留情愫?”听了这话,本就涨红了脸的柳后更加暴躁,对君以寒厉声以对。
见自己母后动怒,君以寒这
才向其浅浅一礼,蔼声道:“不管母后信不信,儿臣还是要告知母后,司傲晴可知未来,对儿臣日后谋图大业极为重要,望母后不要轻举妄动。”
“放屁,她一个小小的女子,难道是神仙不成?”柳后激动起身,高高绾起的发髻正好撞在小宫女的长扇上,将插在发间的金步摇撞落。
“啪!”柳后二话不说,反身就给伺候她的俊俏小姑娘一记响亮的耳光。
“啊……娘娘赎罪,奴才罪该万死!”小宫女双腿一软,自知可能命不久矣,慌忙跪下认错。
君以寒见自己母亲眸中已有杀意迸射,心中好生无奈,他向前几步,语重心长道:“哎呀母亲,您不要动怒,想想司傲晴的各种作为,便能得知她确知未来。”
柳后见儿子说的真诚,连一双深邃的眼神也不曾闪躲,这才冷静下来,她挥手支开了宫女,坐在木塌上深思。
公主与自己设计邀司傲晴扑蝴蝶,那司傲晴好像知道公主会捅下马蜂窝来陷害自己,竟然先下手为强;还有御马节那次,他明知道那匹乌雅马会被皇帝骑上,所以欣然答应为公主府出站……
这种种的事连在一起,与其说巧合,更不如说是司傲晴有心为之,不然,这么多巧合怎么会同时发生呢?
念此
,柳后才敛了怒火,对君以寒微微点了点头,转了凌厉的话风,温柔道:“你且在为娘这儿安心修养,皇帝那边我已派了眼线,一有消息他们回第一时间告诉我们的。”
闻言,君以寒勾唇轻笑,走到柳后跟前细心为她揉 捏肩膀:“母后,别忘了,我妹妹可是父皇最为疼爱的长公主……”
母子两攀谈着,宫殿里回荡着他们满意的笑声。
时光如梭,眨眼的功夫凛冬已至,朝中正为四王爷失踪一案忙的焦头烂额,纪雍尘却不顾朝中舆论,毅然请辞回家以求为亡故的父母烧去纸钱寒衣。
“木头,东西都备好了吗?”纪雍尘现在马车上放眼衰草连天的旷野,沉声发问。
木头大病初愈,整个人看起来比以往瘦了一大圈,他并没有急着回答纪雍尘,而是靠在他耳边呢喃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