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司傲晴再也没有见过纪雍尘一面,更别说当面向他说一声抱歉了。
纪雍尘不在君雯雅那真是解放了天行,整日换着法儿的挤兑司傲晴,直到祭河大典开始。
霜河,姬国境内最大的一条河,江南地区能风调雨顺,水草肥美都是因为它的存在,而且霜河水性温和,自姬国建国这百年来,不管大风大雨,它从来没有泛滥过一次。
因此,姬国人都将它亲切称为母亲河,而且姬国的皇室每五年都会来霜河畔祭祀天神,感谢他护佑万民的同时祈祷姬国今后能四海归一,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
“皇帝陛下上香!”中气十足的老太监正事上从不含糊,他卯足了劲儿用自己那公鸭嗓将祭河大典的步奏吼的真切洪亮。
“臣君北捷,沐浴更衣,焚香稽首,恭请昊天大帝护佑我国万民富裕幸福,姬国能风调雨顺,臣君北捷百拜。”
老皇帝的冠冕和龙袍在大风中烈烈作响,让傲立在碣石上的他看起来道骨仙风,威严之中又带着祥和安宁。
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从四面八方响起阵阵战鼓,惹得老皇帝和随行的官员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个所以然。
半晌,听见身后有铁马金戈的大动静,他们纷纷回眸过来,却望见了让他们毕生难忘的一幕,
只见霜州中郎将何豹带着自己手下那些披坚执锐的士兵将在场的全部京都官员贼的水泄不通。
“何豹。你疯了不成?”君北捷没想到自己在姬国境内会被军士为住。
“我疯了,陛下,你也不看看当今的天下,都乱成什么样了!”
“胡说八道,自朕登基以来天下太平,百姓……”
君北捷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何豹打断:“放屁,你今日看到的,都是那些趋炎附势的臣子为了粉饰太平故意编排的,你在位这几年上过的朝都屈指可数吧,人都快要饿死了,你还有脸来这里祭祀一条破河?”
“来人,给我把他抓住!”君北捷气急败坏,在众人面前说这种话,那就是对他最大的侮辱。
“哼,这里没有你的人,擒贼先擒王,兄弟们给我上!”何豹一声令下,无数士兵开始向祭祀台冲了过来。
“护驾……护驾……”几个大臣呼喊着逃窜着,根本没有将君北捷的安危放在眼里。
惨叫声,利刃入肉声,嘶吼声,甚至还有血花飞溅但司傲晴的脸上,她从来没有经历过真正的现场,面对这残酷的一切,司傲晴整个人怔在了原地。
“晴儿……”这是纪雍尘的声音,好久没有听他这样唤过自己了,一只有力的大手将司傲晴揽入怀中,为她遮挡着外面的
刀光剑影。
纷乱中,一枝箭洞穿了君北捷的锁骨,他闷哼了一身便晕倒在了高高的祭祀台上。
“你看,陛下中箭了!”司傲晴轻声提醒着纪雍尘,但纪雍尘想都没想便将司傲晴一把抱起,冷声道:“管不了那么多了,你最重要!”
他的胸膛宽阔而温暖,司傲晴方才的担心和害怕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因为她知道,只要有他在,自己是不会有事的。
行至安全处,纪雍尘将司傲晴安置在一块巨石后面,蔼声道:“躲在这儿别出来,我去去就回。”说着便要往血肉横飞的“修罗场”跑。
“哎……”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她一把拽住纪雍尘的手,关心道:“我跟你一块儿去。”
听了这话,纪雍尘的一双眸中突然像是飞过了几只晶莹的蝴蝶,瞬间明亮了起来,他伸手摸摸司傲晴的发顶心,凑到她面前笑道:“放心,我还和夫人有婚约呢?怎么舍得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