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儿，慕颜这个未经人事的少年郎便按捺不住了，做星星眼状道：“哇，一方小天地，孤男寡女，嘿嘿……”

说着，他竟痴痴笑了起来，楚菡一羞，司傲晴一怒，方才暧昧和谐的气氛顷刻化为乌有，只剩尴尬蔓延。

“咝，我这暴脾气，你不说话会死吗？”司傲晴抬起手中的断枝敲在慕颜脑门上，唬的他往后一缩，蹲在角落里再也不敢出声。

唔，这姑娘真是仙女脸蛋，魔鬼身材，魔鬼性格……慕颜如是想。

楚菡见两人“打情骂俏”以为他们二人也是情侣，眸中闪过一丝羡慕，随即转为怅然神伤，此时，司傲晴才觉得眼前看起来正值豆蔻年华的小女孩阅尽沧桑，因为她低头时面上的神态正是一位老人该有的模样。

“楚菡呐，你继续说，后来怎么样了？”气氛被慕颜无端拉了下来，司傲晴只能尬笑着圆场。

“后来呀，小山洞外被他加了篱笆，庭院中种上了槐树和各式各样的蔬菜，洞内添置了木榻和一应简易家具，这都是他自己捧着书本琢磨着制作的，我当时就想啊，要是能一辈子这样生活下去该有多好呢？直到夏末的那一天……”

“菡儿，丹药今日就会练成，辛辛苦苦三年，就在今日了。”苏鹤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

听的楚菡心中狠狠一荡漾。

“这三年，是我拖累了你！”她想了想，躲在木榻上偷偷流起泪来，他为了医好自己的眼睛，整整在这个被世人遗忘的山谷中守候了三年。

“菡儿，哭什么呀，眼看着丹药就要炼成了，待医好了你的眼睛呀，我就将你送下山。”

一听这话楚菡立刻急了起来，难道自己的眼睛好了，他就不要自己了吗？“苏鹤……”她的声音很轻，轻的仿佛只有自己可以听见。

“哎，我在呢！”一阵衣服的窸窣声起，苏鹤已然来到了木榻前。

“你……你有没有喜欢过我？”她是一个无依无靠的采药女，也不在乎苏鹤会不会看不起自己，索性大着胆子问。

充满药香的洞中瞬间陷入了一片沉默，能听见的只有不远处丹炉中哔啵的燃柴声。

“苏鹤，你在听吗？”她以为她一声不吭的离去，沮丧的垂下了脑袋。却不想一双温暖的大手将她的脸庞温柔托起，他声音在头顶上响起：“我……我喜欢，从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你，可……可我时候闲云野鹤的道士……”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楚菡便将他紧紧拥住，他愣了愣，也俯下身来将他牢牢抱住。

“苏鹤，你知道吗？虽然我看不见你，但是我真的好喜欢你，

方才我还在想，若你不中意我，我便趁你不在的时候一个人出去，无依无靠的生活我过慣了，是你给了我一个家。”

她感觉到他的下颌抵在自己的额上，一滴清凉的水珠滴落，被自己长长的睫毛分割成数辦，又顺着面颊滑落在唇畔。嗯，咸咸的，看来是他落泪了。

楚菡伸出手，摩挲到苏鹤的面颊处，为他轻轻擦去泪水，柔声道：“我呀，长的不好看，又是个瞎子，但我也可以为你煮饭洗衣服咋，也会认认真真照顾你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