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钟响起,君北捷眸中一亮,想要站起来却又脚下一滑跌入诺大的龙椅上。他咧着嘴笑了两声,怒道:“这是哪里的江湖流言,雍尘这个邪教必须给寡人全部清理了!”
说罢,他好似还是气不过,一巴掌拍在书案上,眯着狭长凤眸冷哼:“如今这些刁民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寡人之弟故去三十余年,他……他们竟敢拿他玩笑,真是无法无……”
话还未说完,纪雍尘便沉声打断:“陛下,是臣亲眼所见!”
“笑话,诚王驾鹤之时你还没有生下呢!”君北捷咽了一口吐沫,眼睛里全是期待,而言语却依然冰冷至极,保持着自己的皇帝的尊严。
“陛下,息怒,那夜臣追踪潜入相府的刺客至山中……”纪雍尘一番陈述将自己昨夜的所见所闻全部告知了君北捷,最后他缓缓从怀中探出“三生珠”,催动内力缓缓将其唤醒。
红色的光华瞬间流照在大殿里,三十年前的陵宫大火,血鬼庭中的五老施法如梦幻泡影般在二人眼前闪过,整个养心殿静的落发可闻。
“北洵……”半晌,君北捷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而后从龙椅上爬了起来,他不顾
皇帝仪态,伸出苍老的双手轻轻抚摸着墙上三生珠投出来的君北洵幻影,顿时涕泪滂沱。
“北洵呀,你可知着三十余年江山寡人有多孤独吗?你走后,寡人那些委屈便再也没有同外人道过,太子……太子就对你那么重要吗?我不杀他,死的便是我俩,你知道吗……”
“陛下,陛下,您不能再如此悲撼了,龙体……龙体要紧呀!”守在殿外的孟贤听大殿之中又喊又闹,忙进来扶住君北捷,也暗自抹起眼泪来。
想起自家主子在潜邸时被其他皇子那般的轻贱怠慢,可他都忍受,唯有诚王为故太子君北云求情时,他气的在书房摔东西。
三十年前那场大火,烧死的不仅仅是皇帝陛下的弟弟,与其一齐葬身火海的还有自家主子那颗悲天悯人的帝王之心!
从那以后,他就完全变成了一个冷面冷心的暴君,怒弑有丁点不敬之心的手足,但凡不诚服与姬国的邻国几乎被以各种手段灭国,其子弟人民都受到了非人的待遇……
一想到这,孟贤便不忍在想下去,他伸手抚了抚君北捷的脊背,柔声道:“陛下,睡会儿吧,一觉醒来,什么事就都过去了!”
眼泪干涸仅剩眼泪的君北捷缓缓起身,郑重拍了拍纪雍尘的肩膀,蔼声道:“雍尘呐,得空查一查噬血堂,看看我那苦命的兄弟是否安康……”
说罢,不等纪雍尘出言安慰,他便在孟贤的搀扶下缓缓入了寝宫,这一日姬国罢朝一日,无人知道皇帝为什么没有进入皇极宫,就连笔笔如刀的史书也没有记载在策……
在皇宫中白忙活了一早上的司齐镇由随从抬着从九门出来,正欲打道回府,却被一个太监打扮的少年挡住去路。
“放肆,是谁给你的狗胆,敢挡我们护国公的路?”司府的管家何鹏瞪着小太监骂道。
“哎呦,咱家那敢呢?只是西南王有情,特命奴才在这里等候!”小太监操着一口公鸭嗓,表情极是委屈。
轿中的司齐镇听的真切,心中不由一震,西南王古明达?他进京了?如今自己已然失势,他为什么这时候召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