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被李月如突如其来的无赖形象惊呆了。
见状,司齐镇更是睚眦欲裂,强撑着身体半坐起来,手指哆哆嗦嗦往李月如指去。
“泼妇!泼妇!我真是瞎了眼,当初娶你过门!”
说着,他重重地咳了一声,又道:“你嫌被连累是吗?好啊,我现在就写了休书,你带着你的女儿,滚!”
见战火往自己身上烧过来,司雪巧连忙扑到床边,抓住父亲的衣袖哀求。
“父亲,我是您的女儿,您不能赶我走呀!”
见司齐镇铁青着脸无动于衷,司雪巧又紧了紧手中的衣袖,刹那间目露凶光。
若是自己真的被赶出去,失去了护国公府小姐的身份,还如何嫁入皇家?
念及此,她忙道:“母亲有错,您要休便休,可女儿是司家血脉,您不能赶走!”
听得此话,不待众人有反应,李月如先动了,她一骨碌从地上爬起,神情癫狂着朝着司雪巧撕扯过去。
“哈哈,真是我的好女儿啊!觉得大难临头了,就想舍弃我了?”
见状,司雪巧忙尖叫着后退,避之不及,被李月如扯乱了发髻。
“妄我全心全意为你筹谋,到头来却养出个白眼狼!”
场面一时混乱。
唯独,司傲晴静立一旁,如绝世独立的青莲
。她冷眼看着一群跳梁小丑在自己面前跳窜。
只是被赶出司府的话,确实太便宜那对母女了!她要等司雪巧爬到高处,再跌落深渊,让她好好体验一把众叛亲离、万念俱灰的感觉!
良久,待看够了这场“母子反目”的好戏,司傲晴方出言收场。
“父亲,二夫人虽对您出言不逊,但念在她也是为妹妹着想,您就饶恕她吧。”
闻言,众人皆愣。
李月如更是惊得瞠目结舌,一时悲喜交叠。
喜的是有人为自己开口求情;悲的是亲生女儿竟然不如那个讨厌的人,甚至急于撇清,落井下石。
终于从母亲魔爪之中解脱出来的司雪巧,亦惊得抬起头,满眼不可置信。
那个贱人会如此好心?哼,指不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倒唯独司齐镇,满怀欣慰,一时间只觉得自己心气平稳,仿佛病已好了大半。
于是,他缓缓开口:“看在傲晴的份上,我从轻发落,李月如,从今起,你便去祠堂跪着,诵经祈福吧!”
见司齐镇不再提休弃之事,李月如见好就收,连忙向着床上磕头,又信誓旦旦一定改过自新。
一场闹剧终于落幕。
待其他人离开,司齐镇忙喊住了司傲晴。
“傲晴,你放心,为父就算拼了老命,
也不会让你去和亲的!”
虽觉父亲怕是无能为力,但司傲晴亦感念他此番护女心切之言。
夜半,太子府。
灯火皆熄,万籁俱寂。
夜凉如水,朦胧的月光微微倾洒在飞檐斗拱、雕梁画栋的太子府。
一身夜行衣的木块,与黑暗完美融合,唯有一双眼睛,闪着幽光。
只见他身轻如燕,几个飞身腾挪,悄然落在太子府正殿的屋脊上。
旋即,木块锐利的眼神仔细地探查着下方的宅院。
此刻已过三更,太子府仍戒备森严,府内巡逻不断,行走又皆是异常威武的壮丁。
木块趴伏在屋顶,注视半晌,见并无其他异常动静,他默默起身,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