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纪雍尘的话,一时间,群臣窃窃私语。
见纪雍尘把矛头指向自己,罗皇扯着破锣嗓子急寥寥地指问。
“纪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仗势欺人吗?我承蒙陛下抬爱,刚接了差事,纪大人就急着栽赃打压了吗?”
君北捷看三人反应,垂着眼帘似睡着般。
忽地,他一拍桌案:“够了!纪丞相,你是非要针对储君不成?”
见皇帝偏向自己,君以尘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膝行至金阶前,放声哭诉。
“父皇英明,纪丞相以莫须有的事,如此污蔑儿臣,实在令儿臣惶恐啊!”
虽口中喊着委屈,实则,君以尘内心异常得意,哼!一个臣子,竟想跟自己这个未来帝王叫板,简直不自量力!
于是,他又声泪俱下:“丞相大人虽位高权重,却也不能随意欺凌于我吧?你是何居心?又至陛下于何地?”
闻言,君北捷心里一沉,太子所言,的确引人深思。
身为臣子,却三番五次质疑储君,动摇国之根本,莫不是——有不臣之心?
想及此,君北捷一阵惊心。
一抬眼,君北捷又见阶下储君长跪在地,涕泪声嘶,好不可怜!反观纪雍尘,长身玉立,端得是风流倜傥,气宇轩昂!
见此,君北捷鹰眼如刀,目露杀意,他睨了一眼
纪雍尘,随即转向君以尘,柔声宽慰。
“太子快起来,朕知你无辜。”
观自己一通哭泣示弱,引得皇帝大发“父爱”,君以尘愈发窃喜。
于是,君以尘重重叩头,再缓缓起身,做足了谦恭的姿态。
与此同时,君北捷对着纪雍尘冷哼:“纪丞相,身为臣子,就该谨记自己的身份!无端质疑太子,是何居心?”
说着,他盱衡厉色,声如警钟:“万莫有了不该有的心思呐!”
皇帝的目光果然关注到自己和太子这边。
目的已达,纪雍尘眼含星光,转瞬即逝,旋即他一脸,垂袖侍立,似诚惶诚恐。
“不敢,臣谨记陛下教诲!”
见对方乖觉,君北捷怒意渐消:“如此,丞相且回府反醒去吧!”
紧接着,他懒懒抬手,轻按太阳穴。
见状,孟贤忙上前,搀扶了君北捷起身。
与此同时,刘公公富有穿透力的唱喏声响起。
“散朝!”
群臣齐齐倒地跪拜,山呼:“恭送陛下!”电话。
阳光柔和,将一层淡淡的金色撒在君北捷身上,陪同着他老迈的身躯,渐渐远去。
护国公府。
春已深,草木繁茂;光渐浓,廊庑寂静。
一阵马蹄喧嚣打破了众人午间好眠。
放眼望去,只见六名紫衣太监伴着一红底白
鹤礼服、手捧明黄卷轴的礼官,快马加鞭而来。
知晓的人一看便知,这是宫内宣圣旨的阵仗!
见此情形,管事忙吩咐守门小厮大开大门,又亲自去请自家主子们。
待来人下得马来,早有小厮恭敬相迎。众小厮抄着手迎了他们往接仙阁来。
片刻,当一行人进得接仙阁时,司府众人皆已到齐。
见状,礼官也不废话,双手展开明黄圣旨,高声道:“司齐镇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