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看清来人面目,她先是惊喜,再细看下去,瞬间撕心裂肺地趴伏在马背上。
马儿似乎感觉到了主人的异样,一声嘶鸣,霎时间将前蹄立起。
毫无防备的司傲晴顿时被甩出马背。
危急关头,前面的一人飞身而起,救下了她。
“幽昙,莫耽误了时间,尽快走吧。”
原来,出手救人的,正是医神宗的幽昙。而说话的,却是木块。
闻言,幽昙道:“医者的习惯。”
说着,他将人放在路边树下,低头看去,见这人一身利落的短装,垂着头,看不清面容。
见状,幽昙问道:“兄台可好?”
与此同时,司傲晴听到有人问话,下意识抬起头,面巾滑落,一张清瘦却风华绝代的脸展现在四人面前。
见此,四人齐齐惊叫出声:“司小姐!”
继而,潋梦忙上前扶司傲晴起来,问道:“小姐,您怎么在此?”
闻言,司傲晴愣了愣,突然恍神,她急切地抓住潋梦的手腕。
“你们都回来了,是不是他也回来了?”
说着,司傲晴又往周围看了看,强自冷静道:“他在后面吗?”
见四人低头不语,她又追问道:“莫不是,他已经先回去了?”
四人中唯一的女子潋梦,见司傲晴如此反应,她诺诺道:“小姐,我不是传信给你了吗,
你……”
闻言,司傲晴急忙打断:“你的信传得不对!”
话毕,她又逃避似地转身,口中喃喃:“我们快走吧,别让你家丞相大人等急了。”
见状,潋梦疾步上前,抓住司傲晴的手腕,强行将她的身体掰回来。
“小姐,少爷他已经不在了,我们亲眼看着他被洪水卷进去……他死了!”
面对潋梦嘶吼出的真相,司傲晴慌乱地捂住耳朵,缓缓蹲在地上。
一旁,潋梦仍然继续说着。
“我们顺着洪 流一路寻找,都找到河尽头南国边境了,仍不见少爷踪影。我们便沿着河两岸方圆百里地搜索,还是没有发现。”
说着,潋梦抹了一把眼泪,沙哑着嗓子继续。
“后来,我们在林子里找到了少爷残破的外衫,他……他被野兽啃咬得只余下几块残骨……”
听着潋梦的话,司傲晴仍然无法接受纪雍尘已经尸骨无存的事实。
她将头深深地埋进怀里,蜷缩成一团。
半晌,司傲晴缓缓起身,表情无波,语气平静道:“天晚了,我们回去吧。”
此时,追寻司傲晴的木清姐妹也赶来了。于是,六人紧随其后,连夜打马返回京都。
却说此时的姬国皇城,正上演着一场激战。
无极殿。
案几凌乱,满地狼藉,无不昭示着这里之前刚经历过
一场恶斗。
此刻,君北捷斜靠在榻上,却失了往日的从容。他嘴角沾着一丝血迹,愈发显得脸色苍白。
听着殿外刀剑碰撞之声,再看看眼前倒了一地的隐卫,君北捷的胸口起伏得越发厉害。
不多时,君以寒大跨步进来,一身甲胄冒着秋夜的寒气。
见到来人,君北捷挣扎着坐起来:“你已经掌控了朝堂,还要大逆不道,逼死朕不成?”
闻言,君以寒神色不变,他看着前方老态龙钟的皇帝。
片刻,他冷笑:“你老了,也该让路了!”
“你就如此迫不及待?”
像是听到什么笑话,君以寒阴狠一笑:“是啊,毕竟,谁会嫌这金座坐得太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