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木块眼中泛起泪花,艰难开口。
“紧接着,我们便看到河堤一角突然塌陷,少爷失足掉进湍急的洪 流。”
见哥哥情绪激动,木头接着说下去。
“是啊,当时离得太远了,我们又因腹泻虚弱无力,来不及飞身去救,眼睁睁看着少爷被洪水冲走。”
说着,木头气得锤了一拳桌子,沉闷道:“就因为那该死的腹泻,害得我们追得慢了,待追到洪水尽头,已经是深夜。”
与此同时,木块压了压情绪,也接着道:“我们连夜搜索,都没有发现蛛丝马迹,直到第二天傍晚,我们一行人才在一片山林里看到了少爷的……”
听闻那日情形,司傲晴无意识地摩挲手指,她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突然,她眼睛一抬,锋芒毕露。
“当时,你们只远远看到了他的身影吗?可看清面目不曾?”
闻言,木块一愣:“那时离得很远,河堤又太高,我们只看到了少爷的背影,他不曾回过头。”
听此,司傲晴犀利追问道:“那你们如何断定,那人就是你家少爷?”
听得此言,木头不悦道:“这还用断定吗?那人身上穿的,是我家少爷独有的蟒纹官袍,不是少爷,还能是别人不成?”
司傲晴好整以暇地看着木头,眼神失望。
这木头,果然空
有一身蛮力,脑袋却不好使!
与此同时,木块见弟弟语气不敬,呵斥道:“休得无礼!”
继而,他恭敬道:“小姐这一问,属下倒真是被问住了,确实,仅凭一身衣服,实在不好妄下定论啊——可笑我们这些蠢人,都未细究过。”
此刻,司傲晴也低了头叹息,自责不已。
听说他出事的消息,自己只顾着意气用事,顾着伤心悲痛,却从来未曾静下心来,理智地问一问他们细节,探查真相。
如今,不但他的死因有蹊跷,连那死了的人,是不是他,都难以确定。
倒也是好事!
念及此,司傲晴心里默默祈祷,希望她的猜测是真,但愿他那时候发觉情况不对,以金蝉脱壳之计逃出生天了。
可是,已经已然一月有余了,若他还在,怎么会不传消息回来呢?
她摇摇头,不再胡思乱想,而是说出此番前来的目的。
“我听说,你家少爷失足落水之事,极有可能是君以寒从中设计,所以你们带着毒天他们一起探查此事真伪。”
说着,司傲晴慎重地看着木块:“这是其一,最重要的,是暗中查清楚,那日落水的究竟是不是他!”
闻言,木块起身,郑重地见礼。
紧接着,他沉声道:“属下一定查明事情真相!”
见状,司傲晴点点头,又叮
嘱道:“此事务必暗中进行,莫让旁人察觉了,另外,你们注意安全!”
交代妥当,司傲晴又带着两个丫鬟在城中闲逛至晚膳时分,才拎着一堆小玩意施施然回宫去。
深夜,琉玥宫。
月色皎白,带着岁末的寒气,倾洒在层层帷幕间,显得清冷一片。
微光里,司傲晴摩挲着手中的朝天珠,思量李氏之事。
突然,殿门轻响。
听到动静,司傲晴不动声色地收好朝天珠,又取了药袋捏在手中,警惕地盯着前方。
一股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紧接着,微弱的月光下,君以寒蹒跚着步子,胡乱地扯着帘子进来。
继而,他一下子跌坐在床前的软榻上,半天没了动静。
床上,司傲晴亦不动,借着月光,冷漠地看着眼前这个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