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阿婆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带着自己的儿子，向全镇的人祈求原谅，奈何那个时候镇上还从来没有出过这样的事，所有的人都不肯原谅他，想要让他付出代价。

过了一天之后，陈阿婆说她已将将自己的儿子赶出了镇子，从此镇上都不会再有一个人了。

陈阿婆和自己的儿子相依为命这么多年，镇上的人也都是看在眼里的，看她变成了孤家寡人，又没有田地，不忍心看她饿死了，于是镇长就给他安排了一个开户祠堂和活，每个月给她点钱，让她够吃饭。

后来陈阿婆也帮镇上做了许多的事情，大家也都渐渐的不再去提了。

所有的人都以为她的儿子是真的被赶出小镇的，却从来没有想过竟然会是这般的场面。

陈阿婆声音好像突然就变得特别的沧桑。

她道：“当年我想要让他走，奈何他根本就不愿意，说是怕他走了之后，我在镇上遭人白眼。可若是我们两个人都走了，那就不再是赎罪了，于是我就让他自己一个人走，他不愿意。我就只能用这样的办法，向那位姑娘赔罪。”

这时有个愤怒的声音从人群中响起：“那你

为何要将尸体丢在镇上的人喝水的水井里面？这么多年了，你都不会感到膈应？”

看看那幅被水泡的发白的尸体的样子，再想想自己这么些年来喝的都是那里面的水，好像下一秒就要恶心的将自己的五脏六腑给吐出来似的。

陈阿婆摇摇头道：“我将他的身体归还于大地，灵魂封锁起来，献祭给恶魔来赔罪，也为那个姑娘赔罪。”

这是一个孤家老人最后的执念了，说到底也不想让自己的儿子死了都离自己太远。

这么多的话说出来，其他人都不知道到底该可怜陈阿婆还是该可怜小海，还是该可怜那个无辜死去的姑娘。

谁都有罪，可又谁都无罪。

萧明姝转身看了看周围的人。

他们的脸上有可怜，有厌恶，还有一部分是事不关己。其实这群人严格意义上来讲，已经不算是看客了，毕竟他们也是喝过这口水井里面的水的人，从某个方面来讲，他们也算是参与的人了。

老何上前一步道：“那你也不应该把尸体丢到这个里面呀！现在镇上的人知道了，心里面该有多膈应！”

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只是感觉特别的激动。

陈阿婆摇摇头，她的身影好像突然变得特别的沧桑。

她道：“你们不懂……你们不懂。”

萧明姝想道——是啊，他们都不懂。

只有陈阿婆是小海的母亲，就算是明明知道自己儿子的尸体在是她自己的儿子。

而且，陈阿婆每天早上都会来这里看，应该也是想念自己的儿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