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悦喉间滚了滚,几乎气的脸色铁青,似乎有话要说,但张张嘴又咽下。
许是想说些粗鄙之语,看她这幅样子,赵韵宁心中门清,不过,赵韵宁笃定她骂不出口,她到底是真的大家闺秀,再生气也会控制自己,不会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否则得不偿失。
她猜张悦冷静片刻后定然会想,不过是唇枪舌战,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自己需拎得清轻重,若是此时为了逞口舌之快丢了体面才得不偿失。
可惜她永远都不会知道,时机稍纵即逝,等是等不来的,而所有崩塌都是从小事开始的,只有快意恩仇,赢了才算赢了。
不远处,锦安与永定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见到自
己心爱的女儿被人讥讽,锦安自是咽不下这口气,她道:“这个女子果真是块贱骨头,竟敢当着我的面,下我悦儿面子。”永定眼神莫测,微微笑,“嘴皮子厉害些罢了,没什么的。像她这样秦楼楚馆出身的女子,现在张狂,依靠着不过是楚王的宠爱,但若是楚王遗弃了她……”
说着,永定露出一个有些阴森的笑容。
“你是想……”锦安瞬间领会了她的意思,随后一脸得意道:“那一招真是妙,如今又能用上了。”
永定笑了笑,“好招,自然是百试不爽。”
语罢,锦安叫来丫鬟,煞有其事的吩咐了几句。
片刻后,一位垂头平眼的丫鬟端着酒水上来了,在给赵
韵宁布菜时,偏就不小心把酒水打翻,湿污了她大块裙摆。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那丫鬟嘴角颤抖的求饶,小桃恨恨的看了一眼她,想说些什么。
赵韵宁却轻轻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温和的对丫鬟道:“无事。”
锦安郡主眉间皱起,语气凶悍道:“笨手笨脚的还不快下去。”转瞬,又客气妥帖的对赵韵宁道:“这大冷天的,衣裙湿了容易着凉,不如去我府中换一身可好,毕竟是在我府中出了这个岔子,若是夫人真着凉,我如何向楚王殿下交代。”
这一番话,说的既温柔又妥帖,让赵韵宁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但她也没有想过要拒绝。
她抬起头来,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