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祖制,先君臣后兄弟,臣弟不敢僭越。”陆霁远淡淡道,“皇兄有何吩咐,直说便是。”
陆烨谦看向陆霁远,眼眸忽一变,刚刚挂在嘴角的苦笑也隐去了。
“楚王应该知道,前两日耶鲁达拿着一封信,来向朕举证说,是长公主设计害死了卓定殿下,这事你怎么看?”
陆霁远答道:“臣弟认为,仅凭一封信就指证长公主杀人,实在不足以令人信服。”
陆烨谦微微一笑,道:“所以,楚王是认为,长公主与此事无关了?那这封信又该如何解释了,那信上的笔记确凿是长公主无疑呀。”
“臣弟认为,铁证如山,若强行说此事与长公主无关,恐怕无法平息众人猜测。”
陆烨谦忽然不笑了,刚刚还微微弓着的腰也坐着了,帝王的端正与威仪,在此刻锋芒毕露。
“楚王,你这两句话颠来倒去,可是什么都没有
说啊。可是有意戏弄朕?”
陆霁远听到这句话,懒洋洋的笑着摇头。
他漫不经心地道:“臣弟不敢,只是臣弟资质愚笨,对皇兄此问,绞尽脑汁也只能想到那个回答。”
可,陆霁远这对答如流的模样,似乎看不出绞尽脑汁的痕迹。
“呵。楚王谦虚了,自小你便文韬武略得父皇赞许,如今怎么好说自己愚笨?”陆烨谦意味深长道,“你此意不是在说,父皇识人不明吗?”
这话巧妙,若陆霁远继续接着说,自己愚笨,便是承认自己认为先皇识人不明。
先皇识人不明,才是将他一个愚笨之徒,看做文武全才;
先皇识人不明,才是把皇帝位传给了陆烨谦;
陆霁远心中一笑,没想到自己这位皇帝哥哥,这些年坐在这个位子上,政治建树没做出什么,这些弯弯绕绕的话,却是越来越会说了。
思及此,他郑重其事道
:“臣不敢,臣弟只是单纯认为,仅凭一封书信,就说皇姐与这件事有牵扯,过于牵强。可若说没有牵扯,那为何会有这封信,其中缘由,还望皇兄圣断,给寒族人一个交代。”
说完,他起身拱手行礼。
陆烨谦看着他这样,心中一动,忽然又急咳起来。
“咳咳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