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县令看了一眼陆夫人和陆家人。
咳。
也不是他胆小怕事的问题,实在是这些世家大族在当地根深蒂固,朝廷都不想跟世家正面交锋,何况是他一个小小的县令?
他只是不想惹麻烦上身,让他十年寒窗好不容易得来的乌纱帽丢了而已……
明哲保身,有什么错?
不过如今沈大人的女儿在现场让他主持公道,他倒是可以一试了,就算后续有麻烦,他也可以让陆家人胆子大一点直接去京城找太子太傅的麻烦嘛!
孙县令为了保险起见,又小心翼翼问沈锦书,“沈小姐您是一个人来的吗?”
沈锦书眼珠子一转就明白了孙县令的顾虑。
这是想多找几个人撑腰是吧?
她指着台阶赏给我的。”
孙县令眼前一亮。
沈锦书叹了口气,又慢条斯理道,“本来我是跟开国公府的秦小公爷一块儿出来游玩的,谁知道半路上我们的朋友雍王府世子爷兼骠骑大将军赵桓禹来找他有事儿,所以我就一个人先来了,他们随后就到。”
孙县令眼睛更亮了。
太子太傅之女,开国公府小公爷,雍王府世子爷!
嚯!
这样的组合来了山阳镇,他怕个屁啊!
天大的篓子这三人也能摆平!
孙县令顿时觉得自己的腰杆子直了,他冲沈锦书行了礼,转身就一拂袖袍霸气吩咐衙役们——
“来啊,把我的桌子搬到府门口,今儿我就应苦主陆夫人的要求,将公堂设在府衙门口,当着百姓的面公开断案!”
衙役们立刻领命去办。
不多时,公堂就设立好了。
孙县令让人搬了几个椅子来,叫沈锦书坐,顺带喊了一嘴陆族长和族老们。
于是,年方十八的沈锦书就和年近八十的老族长坐在了一起,明明她显得这么格格不入,她却半点都不觉得不自在。
孙县令坐在桌子后面,衙役们握着杀威棒分站两边,让所有人肃静。
孙县令握着惊堂木一拍,扬声道,“来啊,带原告被告。”
陆夫人早就等着这一刻,她不用任何人搀扶,自己走到孙县令前方一丈处跪下,“民妇陈秀芳,拜见陈大人。”
陆家的奴仆也将陆东芝和江光智押着跪到了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