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权脸上浮现出一抹得意,酷刑加身,就不怕这天下的贱民不听话!只要让所有人都怕得不能再怕,那么就不会再有人反抗他了!
哦,不,前提是杀了公治明!
司马权用剑锋随意指了下萧敏,“萧爱卿,你对公治明竖旗造反一事有何话说啊?”
说着话,他斜斜扫过萧敏那张正气端方的脸,心里冷笑,不过是国家蛀虫罢了,只是这个蛀虫,现在对他还有用,所以就暂且饶他性命。
“那公治明可是向天下发徼文要将你这个国之蛀虫格杀勿论,顺带把朕这个天子撵下皇位呢!你就只会冷眼旁观吗?”
萧敏想到了那封徼文上激烈的言辞,若是真被公治明打进京都,他怕是就真没命了。再听得新皇这话,脸上就浮现出了怒气,他躬身应道:“回陛下,臣恳请陛下即刻颁发圣旨,将公治明一党定为反贼,令北三军集合,主动出击!再将昔日与逆贼关系亲厚者抓入大牢,大刑伺候,力图从他们嘴里知道公治明当初是如何活下来的,又是如何瞒天过海,销声匿迹数年!严刑逼问下,必能知道真相!”
他说得那叫慷慨激昂,一副为君尽忠的模样,若是不知情的人,还真会被他骗了呢。
只是,他说完后,大殿内就是一阵诡异的安静。
众人不敢明目张胆的讨论,但是私下里却互望一眼,神情中有着不安。
一个胆子稍微大点的御史冷哼一声,反驳道,“萧统领何必惺惺作态,谁不知道你那龌龊的心思,要说与公治明关系最亲近者,昔日的诚翌王府可是最亲近的,还有当今丞相!”
另一个很低的声音也是随后附和道:“这不是排除异己是什么?”
萧敏眼中闪过一抹怒气,但随即就控制住自己,只向皇帝陈情:“陛下,
臣当真是位西昊朝江山着想,臣对陛下那是忠心耿耿,天地可鉴啊!倒是丞相大人,在如今这样的情形下,却不见人,下官们到了丞相府,也不见人。陛下您想想,这种时候丞相大人会去了哪里?为何不在府中?有什么至关重要的事情让他甚至都来不及来宫一趟就消失了呢?陛下,臣以为应该……”
“哦?萧统领,你以为应该怎样啊?如今形势如此严峻,萧统领有何好建议,请仔细说来听听,也让老夫借鉴借鉴!”萧敏话未说完,从大殿外就传来一个略微苍老却甚有力道的声音。
众大臣顿时大喜,都忙往外望去。
一个五十多岁,精神抖擞的老者大步走了进来,正是西昊两朝元老,一国丞相方柱国。老爷子虽然年事已高,但是一双眸子却狭长有神,微微转眼,就能从中看到睿智的光芒。
一进入大殿,方丞相也被面前的景象惊得呆了呆,空气中的味道腥臭中混杂着血腥味,着实难闻。
方丞相皱皱眉,先不顾别的,就干脆对皇帝行了大礼:“老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司马权眯了眯眼睛,随手挥手,“起来吧!方丞相来得好慢啊,莫不是人老了,这耳朵也聋了,前朝的消息半点也听不到了!”
他虽说是漫不经心的态度,但是那话中隐含的意思却让人心惊。
方丞相不慌不忙,从袖子中呈上一物:“陛下,老臣一听说公治明还活着就大吃一惊,然后就听到他谋反的事情,心里觉得诧异,就马上派人去查了事情始末,倒是也调查出了些真相,陛下,何不先令宫女将大殿清扫一番,陛下也将血红之物洗去,臣再将奏折呈给陛下?”
这话要是别人说,司马权一定会发怒,但是,由方丞相说来,那感觉就
不一样了。
司马权绝不承认他在内心深处是有些怵这个父王在时就极为倚重的左膀右臂,于是扯了扯身上染了血腥的龙袍,勉强说道,“先候着吧,等朕换身衣服!”
说罢,他就在太监宫女的簇拥下,回了后宫。
早有机灵的太监把消息报给了萧贵妃,她赶紧赶到为皇上沐浴。若是别人,乍然见到皇上身上这么多的血,那必定会吓得面无人色,但是,偏偏萧贵妃胆子大得很,甚至比其父还要强一些呢。
她面不改色,笑意吟吟地为司马权宽衣,再偶尔挑逗一下,甚至还在他沾着血迹的脸上舔了一口,然后咯咯笑着,似乎很快活。
司马权十分高兴,也不顾自己身上都是湿的,就把她紧紧抱在了怀里,大笑道,“朕的爱妃,果然像朕!”
萧贵妃就笑得愈加得意,更如同一朵盛开的牡丹花了。
前边金銮殿里,一众大臣在重新清扫过的大殿内等候,只是他们的君主与宠妃却在锦被翻红浪,迟迟不肯出来。
这般,等了足足一个时辰,皇帝才姗姗来迟,一脸的餍足,在场的都是明眼之人,又怎么会看不出来皇帝刚刚去干什么了呢。顿时,一个个都暗暗摇头,跟着这样一个昏君,前途真是堪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