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伯,我怀疑皇上这次被劫,甚至先前中毒落难都是有人在背后操纵!”
“什么?”云伯惊得差点儿连茶水都喷出来,呛咳了两声,却是满脸不可置信。
“为何这么说?你可是听说了什么?”
丁薇取出魏老爷子的信,递给云伯仔细看过,才道,“按照我师傅的说法,先前皇上中的那石化粉就已经是极难寻找的奇毒。刘伯君只是一个小小的投机之士,根本不可能寻得。若说他巧合之下得了一包,最后用到了皇上身上。”
那这次呢,梦罗生根本就是同石化粉出自百年前一位毒神之手,普通人嗅闻过梦罗生后,不过是全身无力,比如武伯,眼见
有人劫走了皇上却无能为力。但皇上呢,因为先前中过石化粉,干脆就是在美梦里换了地方。
一环扣一环,若是说两件事没有联系,那就太过巧合了。若是有联系,那就是有人当初暗地里指使刘伯君挑拨催生司马权的野心,借他之手折了皇上的翅膀。
即便暗卫们寻不到我师傅,背后之人许是也有别的手段助皇上恢复,然后杀向京都,坐上东昊的皇位。如今这背后之人,再次出手,不知又有什么目的?
“想必,皇上的性命无忧,但我却担心他知道事实后,会恼怒太过。”
云伯越听嘴巴张得越大,在他想来,这一定是有生以来听过最好笑的猜测了。毕竟,这天下有谁能够一手安排调教一个帝王?若是这些猜测是真的,那这人的势力和手段简直就是出凡入胜了。其中一环出了问题,公治明如今怕是就不知道在哪里了?
就如同丁薇说的,若是这事最后证明是真的,那公治明该如何自处?
本来以为自己是天下无敌的大将军,结果发现那些战事都有人在暗中帮手,哪怕整个傻子穿了盔甲也能得胜。
本来以为自己历经磨难,战胜了病魔,推翻腐朽朝堂,重新建立新的国度,结果有人说这一切都是有人调教他玩耍,教会他什么叫跌倒爬起来。
他突然从万人仰望的存在,变成了天下最大的傻瓜,最听话的提线木偶,那样刚强自傲的人,会如何……
云伯瞬间汗流浃背,哆嗦着嘴唇,好半晌才道,“娘娘,这话您还同谁说起过?”
丁薇自然知道事关重大,于是摇头道,“云伯放心,这个猜测,我只同您说起,旁人都没有提及。过几日待方大哥回来,我也会透漏一点儿,请他帮忙去寻些蛛丝马迹。”
云伯长出一口气,勉
强放了心。毕竟这事太过惊世骇俗,若是传出去,不是让人怀疑丁薇神志不清,就是打草惊蛇,让背后之人隐藏更深。
有时候,秘密之所以沉重,是因为要独自背负。如今对云伯说过之后,丁薇心里也是好过很多。末了见老爷子神色恍惚,又有些担心他太过焦虑,于是赶紧劝慰道,“这些猜测若是真的,也有好处。起码不必担心皇上有性命之忧。毕竟谁家也没有调教好了老虎,不圈场子表演杂耍收钱,反倒一棒子打死的。”
她这比方打得实在也有些苦中作乐,云伯很是捧场的苦笑了两声。
一老一少对坐,又商量了几句琐事。公治明没进宫的时候,老爷子就在打理宫里事务,这次到来,多少会替众人分担一些。
丁薇这才想起自己一直忘了什么,赶紧又问道,“云伯,我家爹娘为何没有进宫?”
云伯道,“丁老哥住惯了农庄,不愿进宫受拘束,大国舅也要留下照料家里,所以……”
丁薇如何会不知道这是借口,家里人定然是怕给她添麻烦,这才不肯进宫来。说起来,自从她跟了公治明,家里人因而过上了衣食无忧的日子,但同样也受尽了颠沛流离,跟着她担惊受怕,她真真是亏欠良多……
日子就在焦急找寻与殷切盼望里又过了好几日,原本该秋高气爽的天气,却反常的阴沉至极,压的京都内外百姓都不敢多喘一口气。
京都之外的大运河里,正有船队疯狂行驶而来。方信顶着一对黑眼圈,瞪着熬红的眼睛,站在船头,恨不得一步迈进京都。
他不过是走了一趟泉州,处置些小事也顺便偷个懒,哪里想到家里就出了这等大事。原本见得送信之人跑死了马,还以为是七喜早产,不曾想居然是好友兼皇上被劫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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