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金銮殿上,白文昊敏锐的言语,高华的气度,令皇帝印象深刻,当即被钦点为新科状元。
此时距离他对妙音所承诺的两年之约还有两个月。
白府
“昊儿,你就听娘一句劝,别去那什么乌林县当县令,好好留在京里,待过完年,内阁侍读便会有空缺,有你爹和大伯在,还怕不成事么?”白夫人眼角含泪,苦口婆心的劝着儿子。
白文昊看着红眶通红的母亲,叹息道:“母亲,您还不了解您儿子么?我从不做无谓之事,内阁侍读虽好,却不是儿子想要的,儿子心中一切都有数,母亲不必忧心。”
白大人点了点头,对于这个儿子,他向来是极为自豪的,虽然生在白府这等世族,含着金汤匙出生,又有十分雄厚的背景,可昊儿却从未在外头惹过事,一直很懂事晓理,是个极数的孩子。
“夫人,为夫也赞成昊儿的先择,那内阁侍读瞧着不错,却是个虚职,整日无所事事,像昊儿这样的年轻人,正当要好好历练一番,我瞧着这乌林县是个不错的选择,地处南域,气候非常好,最重要的是,乌林县紧邻淮安城,如今朝堂时局骤变,八王离京,而六王却被委以重任,你可知其中关窍?”
白夫人做了几十年的官夫人,被丈夫这么一点拨,立时便明白了其中深意,再如何不舍儿子远离,也无法再挽留。
白文昊想得倒没有白大人那么远,他选择去乌林县,目的只有一
个,离妙音近一些,再近一些。
乌林县令突发疾病暴毙而亡,县衙群龙无首,白文昊自得了上头批下的文书后便立即起程,一日也未担误。
一路上紧赶慢赶终于在新年的头一天赶到乌林县,一大帮衙役早早便接到新县令将于今日抵达的消息,个个像打了鸡血一般穿戴一新在县衙门口迎接新县令到任。
并非所有的县令都能享受到这种待遇,起码当初李成继在木章县任县令之时就没有这种待遇。
原因很简单,人白文昊一来是新科状元,二来是有深厚背景的世族公子,谁敢得罪?那还不上赶着好好巴结一番?
大家心里都明镜似的,这种世族公子来这儿,说得好听那是被外放历练历练,说得直白点那就是走走过场,积点官声,日后回京述职高升也更有底气。
若将这位爷伺候好了,说不定将来他回京时还会带着他们一并去享福。
大年初三,妙手堂刚刚开门,便见门外立着一位锦衣公子,公子俊面如玉,笑容谦谦,气度高雅风华清卓。
开门的小厮是新来的杂工,并不认识白文昊,见他气度不凡,更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连忙将他请了进去好生招呼。
这时莫白泽打着呵欠自后院至前堂,刚一脚迈入前堂,便瞧见卓然而立的白文昊。
他使劲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并没有眼花,当下便惊声呼道:“白公子,您怎的来了?”白文昊高中状元之事早就在各域传开,他们自
然很为恩人高兴,只是没想到,这新鲜刚出锅,还冒着腾腾热气的状元郎竟然出现在了千里之外的淮安城。
“莫三叔,近来可好。”白文昊朝着莫白泽拱手问安,笑容淡然谦和。
莫白泽赶忙还了一礼,对面站着的可是新科状元呢。
“这个时候白公子怎会在此?”莫白泽满腹的疑惑,就算再想见妙音也是,总不能刚刚得了状元,连年都不跟家人一块过,便跑到这来了。
白文昊淡笑,正欲答话,莫白然也走了进来,又不免一阵寒暄,二人领着他去后堂,正赶上一家人一块用早饭。
白文昊的出现犹如一石击起千层浪,饭厅热闹了好一会。
大家都十分好奇白文昊为何会突然出现在妙手堂,新科状元不在家好好过年热闹,等着年后的派任封官,却来到这千里之外的异乡。
白文昊却淡淡笑道:“还是等妙音来了再说吧。”
于是老爷子赶忙催了人去请妙音快些过来。
妙音昨夜没睡好,半夜被叫起给一个摔断了腿的老人家治伤正骨,折腾了大半夜,如今正在补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