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时,二木便吩咐下去,隔壁这间小木屋暂时给妙音住,又将抓来的妇人弄了两个来照顾她,其余人等一概不得接近妙医的住所,更不能以任何理由前来打扰妙医。
尽管如此,天一黑她便开始害怕,夜里山间风大,时不时伴着狼嚎声,令人毛骨悚然,又因身处这土匪窝子,心里更是不安,加上两个女人不断的哭哭啼啼,她更是整夜难寐。
所幸一夜无事,天一亮便听见二木急急的敲门声,他在外头喊着大当家醒了,让她赶紧去瞧瞧。
妙音赶忙拎了药箱出门,随着二木来到大当家居住的木屋。
刚入木屋,她便觉自己被一双黑嗔嗔的眼睛锁定。
他的脸色依然很苍白,嘴唇也白,显得那对黑瞳越发的漆黑。
男人五官生得不算英俊,却看着很顺眼,只那双眼睛很冷酷,仿佛利刃。
“你便是妙医?”男人不认识她,因他不是难民,没有被妙音医治过,也没喝过妙音施的粥药。
妙音点头,眉头轻轻蹙起,这男人看起来似乎很危险。
“为何蒙着脸?”他的目很霸道,很冷酷,让人很不舒服。
妙音老实的回答:“我尚未出阁,不好抛头露面,以不想一身医术烂于肚腹,便只能蒙脸行医,全了妇德,遂了心意。”
男人冷哼:“妇德?这世上还有这玩意?我咋从没听说过?”男人眼中尽是
毫不掩饰的嘲讽。
妙音心中释然了,原来是个受过感情创伤的可怜人,难怪这么酸。
她不再接话,径直上前掀开他的衣衫,检查伤口情况,并直接扣了他的手腕把脉,动作熟练又迅速,男人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妙音便已经查探好伤情退至一旁写药方。
男人皱眉,再看妙音,只见她似乎丝毫未受自己尖刻的言语影响,虽看不清表情,可那双眼中的沉着淡然很是让人懊恼,按他的设想,这女人不该是气愤至与他对骂么?
妙音将药方递给二木,道:“依着这个方子抓药,三碗水煎成一碗便成。”
二木接过药方,面色有些尴尬,干笑道:“妙医,大哥受了重伤,心情难免不好,还请妙医多多担待。”
妙音点头:“我不会与他一般见识,你去抓药吧。”
二木深知大哥脾气,看了看妙医,又看了看大哥,最后只能叹了一口气离开木屋。
“不与我一般见识?就凭你也配?”男人黑瞳微眯,射出一线危险的光芒。
妙音缓慢的收后医箱,看也不看他一眼,淡声道:“配与不配,便如人饮水,自己知道便可。”
“你——”他冷瞪着她,一字字自合齿缝间吐出:“好大的胆子。”
妙音不理他,转身只拿背影向他,对付这种人,你越服软他便越欺负你,你不怕他,他反而不会乱来。
男人气
得胸口起伏,这一起伏便牵动了胸口的伤,立时便疼的直呲牙。
妙音闻言迅速转身,冲到他身边查看伤口,见刚刚结痂的伤口现出一线裂痕,鲜血隐隐外渗,急得她直瞪眼,怒道:“不要乱动,你可知你这条命是怎么捡回来的?”
她这一吼,倒将他吼住了,愣愣的看着妙音,突然他似乎又想起什么阴暗的往事,突然撇嘴道:“哼——刚刚还说什么妇德,这会儿便动不动掀男人衣裳,想必像我这样的光身男子,你见过不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