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收到各位同僚们投递来的同情目光,十分无奈的走入被一众羽林卫围住的议事厅。
只见元卫风正靠坐在上首位闭目养神,她刚一进入,那双原本闭着的眼睛便迅速睁开,在见到她的脸时,凌厉的眸光立时变得柔和,表情却是十分的不满:“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么?”
妙音点头:“知道,未时三刻。”
“没有什么想说的?”元卫风瞪着眼看她,希望能看到她十分羞愧的表情。
结果却令他很失望,妙音丝毫不觉羞愧,甚至是十分理直气壮道:“今晨突然有了配制新药的灵感,唯恐这灵感突然消失,便留在家里研究药方,一时不知时辰,竟没想这般晚了,便索性吃了午饭过来。”
元卫风挑眉,眼神深不可测:“这么说,你是吃了午饭来的,可是朕却在这饿着肚子等你。”
妙音暗道:这是你贱,谁让你不吃?
“微臣有罪,请皇上责罚。”她十分乖顺的认罪,不认也不行啊,人家才是大boss,一句话便能让人死,甚至死全家。
责罚?元卫风的嘴角勾出笑意,这个主意不错:“朕要出宫,你随行。”
妙音暗道不妙,这可不是好事,皇帝出宫玩或公干,一般带着的都是皇后或妃子,带她算怎么回事?这让别人怎么想?还以为她和皇帝有一腿,届时她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皇上,微臣的职责是在太医院供职,陪皇上出宫并非微臣的本职。”妙音声音
清朗,便是外头的太医和医官们也听了个一清二楚,分分为她的大胆捏了一把汗,同时又是各种羡慕嫉妒,这种好事,他们想轮都轮不上啊!
元卫风俊眸微眯,挑眉道:“朕要微服私访,派太医随行,这有问题吗?你确定这不是你的本职?”
妙音很想咬断自己的舌头,她怎么就找了这样一个烂理由?她应当装病的呀,这样不就一了百了?
可惜这世间无有后悔之药,说出的话,便如泼出的水,再也收不回来。
尽管十分不愿,可她只能承认元卫风的要求其实并不过份:“微臣遵旨。”
于是,妙音穿上元卫风为她带来的崭新衣裙,白底镶蓝边对襟束腰儒裙,微微露出冰蓝色裹胸里衬,腰间同为冰蓝色丝络腰封,束得小腰盈盈一握,长裙将将垂地,十分飘逸且有仙蕴。
不得不说,元卫风眼光很好,这身衣裳极适合妙音的身材和肤色,衬得她犹如九天仙女下凡般清灵不俗。
瞧见元卫风毫不掩饰的赞美表情,妙音有些不自在,裙子虽好,她却穿着很别扭,完全没有她平日的衣裳那般自在方便,连弯个腰都不敢,胸前一定会走光——
元卫风也换上便装,一身雨过天青色锦袍,外罩浅玄色薄纱,愣得将文艺范穿出了贵族气质。
且这雨过天青色与她身上的冰蓝裹胸里衬颜色很是接近,她深度怀疑,这家伙是故意的。
崔公公以富贵管家打扮跟从,其余护卫皆以寻常打
扮隐没于人群,暗中保护。
京都的长街很是热闹,她尤记得上次出现在这上街之上时,是与文昊在一起,那时为了摆脱赵安,他拉着她混入迎亲的队伍,趁着人多混乱悄悄逃跑,那时她只顾着跟上文昊的脚步,又怕赵安追上来,一直没好好瞧瞧这京都的繁闹。
“怎么样?京都比之淮安,可是热闹了许多?”他微微侧头,瞧着她一脸清淡的模样,轻声问道。
妙音摇头:“较之京都,我更喜欢淮安,干净整洁,一切皆井井有条。”说到这里,她突然想起一个人,白文远口中的慕容夏,她一直很想问他,关于慕容夏的故事:“皇上,听说淮安城能有如今这番模样,都是一位名叫慕容夏的姑娘所为?”
元卫风脸现讶色,他没想到,妙音竟然会知道慕容夏,知道慕容夏的人并不多,且都一些朝中权贵,而妙音她又怎会知道?就算是长居于淮安城里的百姓,也未必知道这些事。
“你是如何知道慕容夏的?”他看着妙音的眼睛,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