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在看到这些伤痕时,眼神立马变得极不自然,故意别开脸佯装没看见。
银针分别插入小六儿的周身大穴,并同时喂下刚出炉不久的解毒丹,不过盏茶的功夫,滴滴黑血便顺着银针往外溢。
妙音起身,朝着一众乡亲道:“这小六儿确实是中了毒,但他究竟是吃了马大夫的药变成这样,还是另有实情,便只能等小六儿醒来再说。”
众位乡亲虽不懂医,可也知道,死人是放不了血的,眼前这黑血自小六儿身上往外溢,甚至小六儿原本青黑的脸色也有了变化,这便证明事实正如这位女大夫所言,小六儿没死,只不过之前的模样看起来跟死了没差别。
老九的脸色挂不住了,一众大汉也慌了神,纷纷脚底抹油欲开溜,谁料白文昊和白文远早有防备,一举将他们这些乌合之众全数拿下,捆在了一旁。
至此时,乡民们再不晓事,也大约明白了怎么个情况,很明显,老九联合这些打手,带着以为已经死了的小六儿前来讹诈马大夫,小六儿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一定是老九所为。
“你们这就要走?小六儿可还没醒呢,你们不等着他醒来后指认马大夫是凶手?”妙音冷眼看着老九等人,眼中满是嫌恶厌弃,为了一己私欲,他们这些人,不惜谋合人命以达到自己的目的,简直人神共愤,罪大恶极。
老九被捆
得动弹不得,心中又怕又怒,扭头朝着妙音吼道:“臭娘们,你少在这装蒜,我就不醒了,小六儿明明已经死了,你还真能将他医活了,你等着,我一定会让你,还有你们,全都蹲大牢。”
白文昊冷着脸走上前,一脚踢在了老九的肚皮上,寒声道:“若非这案子还没破,信不信老子现在就一刀结果了你?”
老九哀声连连,这小子下手可真重,本想骂这小子两句,却在见到他凶悍阴寒的脸色时,顿时便蔫了气,暗道马大夫家怎么就来了这样的瘟神,还偏让他给遇上了。
老九连同所有的打手们,没一个敢再出声,跟乖孙子一样不敢动弹,连大气都不敢喘。
一个时辰后,妙音开始收针,将刺于周身大穴的银针尽数取下,最后以银针再刺其阙阳穴,只见小六儿原本紧闭的双眼立时大睁,那场面,就连诈尸一样,吓得围观群众惊呼后退。
小六儿呼的一声坐起,看着四周左右,眼神略显茫然:“我这是怎么了?我怎么会在这?”
马大夫见小六儿醒来,一直悬着的心这才终于放下,赶忙蹲下身朝着小六儿道:“你中毒了,大家伙都以为你死了,是这位莫大夫救醒了你。”
小六儿迷糊的眼神这才有了一丝清明,记忆也渐渐回复,立时朝着妙音磕了一个响头,道:“多谢莫大夫救命之恩。”
妙音摆手
,笑道:“不必客气,我本为医,自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
妙音扫了眼已经吓得一脸苍白无血色的老九,淡声道:“有人说你是吃了马大夫给你开的风寒药才中毒的,真是这样吗?”
小六儿赶忙摇头:“不不不,不是这样的,我确实拿了马大夫的药,可还没煎药呢,家里便闯进来一伙人,他们二话不说便打了我一顿,又将一碗苦汤药灌我下腹,我这还没来得及呼救,便觉喉紧腹痛,后来的事也不太知道了。”
乡民们一阵唏嘘,果然如此,这老九也太不是人了,见人小六儿无亲无故的,便这般害他,甚至想拿他的性命来讹诈马大夫,简直猪狗不如。
妙音缓步踱至老九身前,指着老九道:“可是他害的你?”
小六儿瞪大眼睛看,见到老九的面,立时便变了颜色,叫道:“是他,就是他,他带着一伙人冲进我家,逼我喝下毒药,我绝不会认错。”
妙音很满意的笑了笑,朝着一众乡民道:“大家都看见了,并非马大夫药医人死,而是有恶人故意陷害,马大夫的医术大家心里也清楚,可莫要被这种人给蒙蔽了心神。”
乡民们纷纷点头附和,表示依然如从前一般相信马大夫的医术。
这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十数个穿着统一服饰的差爷挎着大刀走进了马大夫的小院。
“让开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