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青窈躬身,“多谢美意,左不过我这人素来恩怨分明,怕是做不到医者仁心,所以……我还是回我的浣衣局教为妥当。告辞!”
谁知却见到正殿那头走出一个人,竟是三秋姑姑。三秋是玉明殿的掌事姑姑,今儿来这太医院,莫不是傅婕妤病了?
“吴医女,三秋姑姑病了吗?”杜青窈问。
吴医女摇头,“你有所不知,不是三秋姑姑病了,是傅婕妤抱恙已久。傅婕妤当年生十四皇子后落了病根,每逢阴雨之时总会身子不爽,冬日里天气寒凉便犯得更甚。”
说着,吴医女与杜青窈缓步走下台阶,“你也知道,女子身上的毛病惯来不容易好。尤其是这月子里落下的病根,怕是这辈子都只能将就了。偏偏傅婕妤极不愿吃药,这
不……三秋姑姑每日都来。可傅婕妤不吃药,饶是华佗在世也无用。”
“这就难办了!”杜青窈眉心微蹙,忽然眼前一亮,“不若……让我试试!”
“你?”吴医女不解,旋而笑道,“你还能哄着傅婕妤,把药灌下去不成?”
杜青窈含笑摇头,“烦劳抓一副傅婕妤的药,且将药方交给我,过两日我再来找你,到时候你便知道了。”
横竖没法子,傅婕妤的病体这般拖着也不是个事儿,若是哪日上头追究下来委实吃罪不起。不如姑且一试,万一成了,倒是了却一桩祸事。
“你且等着!”吴医女转身回去。
拎着药,拿着药方,杜青窈眉心微蹙,若有所思的坐在栏杆处。这方子她倒是看得懂,母亲昔年也曾患过这病,只源于生产时大出血所遗留下的病根,乃是阴寒血竭之症。
眸色微沉,她隐约有了主意。
若没有记错,御花园的西北角是个无人的地儿,但有一株长得有些养分不足的野橘树。之前她还看到,上头长了些许酸橘。虽然这东西不能吃,但此刻对她来说,甚有妙用。
这场雨一直落个不停,傍晚时分整个宫廷都安静得厉害,御花园里更是没什么人了。尤其是这御
花园西北角,再过几条宫道往北,尽头便是冷宫。谁都不愿往西北角去,所以西北角的院门一直都掩着,平素也没侍卫把守。
杜青窈捋着袖管,撑着伞仰望着枝头的酸橘,奈何这果子挂得有些高,她想爬树又怕弄脏衣裳,到时候别人问起来,她也不好解释。
想了想,杜青窈收起伞,踮起脚尖用伞尖儿去打落树梢的果子。所幸这树无人照料,树干有些畸形,因着无人修剪所以枝丫茂密,果子虽小却挂了不少。
果子落地,杜青窈用帕子去兜着,指尖夹着果子细细瞅着,“这大小刚刚好。”
她将果子塞进嘴里咬了一口,险些酸掉半边牙,“嗤……真酸!”
酸得人满口都是酸水,真要命!
杜青窈欣喜的捡着落下的果子,全然没注意身后有人站在雨里。
素白的伞面上,泼墨翠竹栩栩如生。风雨之中,青玉雕琢成伞柄,状似青竹而幽翠。饶是冬雨阵阵,伞柄捏在掌心里触手生温,亦不觉寒凉。
靡靡之音,极尽温柔,“这东西,可以吃吗?”
杜青窈愕然转身,细雨尽落面上。
却见那伞面轻抬,微风细雨中有少年白衣如莲,温柔浅笑间,挥不尽盛世风流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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