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青窈是端着空药碗走出雍王寝殿的,她能清晰的看到余芳姑姑眼睛里的东西,忽然敛了些许。约莫是觉得不可思议吧,连刘妃娘娘都劝不下的汤药,竟然被个小奴才劝了下去。
“姑姑!”杜青窈毕恭毕敬的行礼,“殿下业已喝了药,待午睡过后,奴才再来侍药!”
“去吧!”余芳姑姑倒是没再说什么,口吻缓和了很多。
毕竟谁都知道,雍王殿下便是刘妃娘娘的命根子。刘妃娘娘放在心窝窝上的宝贝疙瘩,舍不得他人碰一下磕一下,如今难得能灌得下药,甘泉宫上下皆松了一口气。
杜青窈在回香坊的路上一直寻思着,该如何把握药量,将雍王要吃的药炼成香料吸入?可雍王身子不大好,惯来咳嗽,若是香味太浓定然会适得其反,诱其反复。
那该如何是好呢?
突然,一双手猛地捂住她口鼻,她还来不及惊叫,身子已被拽到了墙根。
视线里,那张倾世绝颜冷不丁出现。
夜王?
萧明镜捂着她的嘴,将她摁在墙上,不过还算他有良心,以一手抵在她后脑勺,免去她与墙壁的碰撞受伤。明眸皓睐,俊彦如斯,怕是这世间的妖孽都将逊他三分。
“本王的小刺
猬,可想否?”他的呼吸喷薄而出,凝于她的耳鬓处,这样的锐不可当,撩拨得人心肝痒痒。
她想着,他定是疯子。
“你别喊,别跑,本王便放开你如何?”他用商量的口吻同她言语。
居高临下的男人,将她彻底笼在阴翳中。他慢慢的松开手,视线却一刻都不离她。终是将胳膊抵在她的左右两侧,如同包围圈,将她这困兽牢牢的囿于其中,容不得她挣脱逃离。
“殿下还来侍疾吗?”她可没觉得傅婕妤需要侍疾,毕竟能把她往坑里送的,想必精气神早就恢复了,哪里还像是有病抱恙之人?!
“今日是九。”他眸色温润的瞧着她。
杜青窈原想挣脱,奈何这个姿势有些尴尬,她若挣扎便如同在他胸膛里恣意妄为,不知道的定会以为他与她何其亲密。她不愿成全他的风流,更多的是倔强。
倔强着,不肯让任何人触碰她。
尤其是,男人!
“脸色不太好。”他忽然冷了脸,骨节分明的手冷不丁抬了她的下颚。
她一怔,蓦地闯进了他幽邃的瞳仁里。
风流瞳仁,墨色如夜,倒映着她一人身影。
无波无澜,宛若浩瀚星空,只缀她一人璀璨。
“
你干什么?”她快速拂开他的手,“殿下若是没什么吩咐,还是尽快放奴才走吧!香坊还有诸多事宜等着奴才去做,奴才告退!”
“那么着急干什么?”他握住她的胳膊,“没了你,香坊还不运作了?”
四目相对,杜青窈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盯着她看了良久,他终是无奈的轻叹一声,“罢了,罢了!”
他连道两个“罢了”,她不知他是何意?
“你生辰将近,本王送了你一样礼物,你且回香坊看看!”他撤了手,忽然顺手刮了她一下鼻子,亲昵的举动宛若故人一般熟稔,“记住,不许损坏分毫,否则本王有的是办法纠缠你。”
萧明镜一声叹,“旁人尚且求之不得,你确是个榆木疙瘩,左右是世间最凉薄之人,宛若没有情根一般!”
“殿下如何知道……”杜青窈蹙眉。
她的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