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青窈的事儿告一段落,眼下所有人的注意力又重新转移到了太子府。
太子病重,人人皆知。
可到底是什么病,却是人人生疑。
太医说是积劳成疾,然则太子年纪轻轻,怎么可能积劳成疾呢?怕是心中有死结难以纾解,所以找个由头暂避风头罢了!
只怕是忌惮望北河一案,以及……那块碑文!
三位皇子齐刷刷站在紧闭的太子府门前,这场面委实有些壮观。
一个面色肃穆,不苟言笑;
一个似笑非笑,腹有算盘;
还有一个青衫明眸,一柄玉扇挥不尽盛世风流。
“关门谢客,想必太子皇兄着实病得不轻!”英王萧明略掌管户部钱粮,瞧着便是个精明之人,腰间悬着心爱的墨玉毫笔,略显无奈的摇摇头。
“此番奉父皇口谕而来,岂能就这样回去?”荣王萧明舟缓步拾阶而上。
倒是萧明镜,全然是个看客,他们走他也走,他们说什么,他也不搭腔,只管在旁看戏便是。
朝堂之事同他没关系,他是代表兄弟情义而来,着实不需要多揣测多怀疑什么。
管家开了门,天南急急的迎出行礼,“奴才叩见诸位殿下!”
“皇兄如何?”萧明舟为首,自然是他来问话。
天南摇摇头,一脸晦暗
,转而做了个请的手势,请了三位尊神进去。这三尊大佛乃是帝王所派,可不敢在门口搁着,否则传到皇帝的耳朵里,那就是对帝王的大不敬。
眼下形势已经坏透了,可不敢再坏下去。
太子府内很是安静,原本东宫太子是何等荣耀,何等春风得意,可如今竟有些凄凉之色。整个太子府死气沉沉的,也不知是因为太子的病,还是因为当下的局势。
“太子皇兄的府邸真冷清!”萧明镜轻叹。
天南心惊,莫不是怀疑太子别有所图?刻意为之?
思及此处,天南忙解释,“回夜王殿下的话,此前委实不是这般,只是眼下太子病重不喜喧闹。太医也说,太子殿下的病理该静养着,所以吩咐府中奴才若无要紧事,莫要前往主院打扰。”
“原来如此!”萧明镜温和的扯了一下唇角,微微点了头。
“那也太过冷清了!”萧明略轻哼。
天南咽了咽口水,不由的心里捏了把冷汗,紧赶着前头带路。
这三人当中有两个是能与自家殿下抗衡的主,若是在他们跟前漏了马脚,其祸非小,是以天南可不敢再多说半个字,更不敢停下脚步。
七拐八拐的,总算是进了太子的主院。
太子府的主院倒还算精致,终究是一国太子,若是太过寒酸反而
会被人诟病,是以此番主院内的装饰着实是一等一的好。
现下太子萧明慎,正靠在柔软的贵妃榻上,面色惨白无色,瞧着的确是奄奄一息,身心俱损的样子。
听得有脚步声,他也只是无力的掀了一下眼皮子,半晌没能坐起来,最后还是天南赶紧上前搀着,取了软垫靠在萧明慎的腰后,这才撑着萧明慎坐起身来。
“太子殿下!”三人齐齐行礼。
“你们怎么来了?”萧明慎音色孱弱,瞧着的确是病得不轻,转而无力的瞧了天南一眼,“快,奉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