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镜虽然不管朝中事,可他深谙人心叵测之道。他知道在这深宫里,你若无权无势,又当如何保护自己,让自己能全身而退。
挟制!
每一股势力的形成都有其存在的必要,此起彼伏才是权力的交替。
“万千里算什么东西?”萧明舟负手而立,“你觉得若是本王开口,他还能留得住人?一个奴才罢了,不值得他为此与承乾宫交恶,更不值得与本王作对。何况他放手,反而是个顺水人情,也免去了帝王的训斥,这可是一石三鸟的好法子!”
萧明镜没有应答,只是带着笑拂袖而去。
“殿下?”楚歌犹豫,“夜王殿下这是什么意思?不畏不惧?还是故作镇定?”
“人最可怕的就是喜怒不形于色,你完全猜不透他心中所想。”萧明舟眯了眯危险的眸,“明明那么简答的一个人,所求更是简单至极,可是……到底是本王想太多,还是他要得不合情理?”
楚歌压低了声音,“许是夜王殿下自知无缘与朝堂,所以退而求其次,寻找古人所言的知己红颜?”
“呵呵……知己?”萧明舟可不觉得李辛夜是什么红颜知己,那个奴才看着就不是省
油的灯,生得一脸机灵,委实……
“殿下,那……”楚歌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去一趟司礼监吧!”萧明舟拂袖而去。
楚歌愕然,主子这是认真的?真的要拿那个小奴才下手?一个宫婢罢了,怎么一个两个都上了心呢?昔日他也见着一眼,着实没见着何等惊艳。
不过,既然主子吩咐了,他自然得去。
楚歌撒腿就跑,云砚远远的躲在墙角,见此情形,当下回去禀了自家主子。
这回,怕是要闹大了!
荣王殿下去司礼监要人,要的还是跟夜王殿下传出点事儿来的小宫女,叫人知道,不得以为两兄弟争女人?闹大了,皇帝那头可就难看了!
“殿下,咱们什么都不做吗?”云砚有些矛盾,一方面希望李辛夜不会出事,另一方面却着实希望她消失。因为有这个女子的存在,殿下的心思会被分走一半,也就是说殿下接下来不管做什么,多多少少都会有所顾忌。
殿下方才自己都说了,那是他的软肋。
人若有软肋,将投鼠忌器,不复昔日恣意洒脱。
这是云砚断断不愿见到的,想来也是很多人不愿见到的结果!
萧
明镜贴着宫墙站着,“不知不觉竟还是走了牡丹园的方向,你说她此刻会在做什么?”
“殿下,李宫人这会应该在云福殿伺候雍王殿下吃药吧!”云砚轻叹,“您该不会要去云福殿吧?”
“云福殿……”萧明镜手中的折扇吧嗒一声敲在掌心里,若有所思的瞧着云砚,“呵……到底福还是祸?她突然出现在这里,打量着要将这宫里的一干腌臜之事,悉数掀开吗?”
云砚蹙眉,“殿下,您在说什么呢?”
萧明镜一声叹,“你说这世上有什么法子,能让人忘掉一些事情?或者说忘掉某些人?”
“这怕是不能,除非脑子坏了!”云砚脱口而出,转而身子一震,旋即行礼,“奴才失礼。”
“脑子坏了?”萧明镜低头一笑,眸色温和,“瞧着可半点都不像。”
云砚有些纳闷,“殿下,您在说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