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青窈是真的没想到会看到此情此景,狼狈之余更多的是女儿家的羞涩。她猜想,沈元尔一开始应该是诧异而惊慌的,但是现在……应该只剩下了期待。
丢了女儿家最重要的东西,那么接下来就该是等着始作俑者来负责人,尤其是在黎阳郡主的床边上,清清楚楚的摆着一根男人的腰带。
金丝刺绣,玉饰为纹。
夜王府里的人应该都会熟悉这东西,夜王殿下萧明镜的随身腰带!
夜王殿下的腰带都在这里,显然郡主此番衣衫不整,身上多处斑驳瘀痕,怕是与夜王殿下有关。
更可怕的应该是床褥上那鲜红的梅花开,女儿家所有的名节,连带着这一颗心都搁在这儿,等着那欺负了她的人,回来担起这责任。
随后进来的是萧明镜和云砚,萧明镜不说话,云砚只是慌忙的收起了腰带,却也是这个动作,更加证实了此番定是萧明镜与郡主情到深处未能自控。
不过殿下脸色不太好,所以……这场情事怕是非两情相悦。一直以来,郡主对殿下如何,众人心知肚明;而殿下对郡主的冷淡,亦是有目共睹。
“殿下!”藤萝行礼。
沈元尔满脸泪痕,用被子死死捂着自己的身子
,只将肩头的瘀痕与斑驳露在外头,殊不知被子底下的双手绞在一处,“镜哥哥……”
“都出去!”萧明镜一声令下,管家便领着所有人退出去,包括忽然出现忽然又消失,眼下又出现在房内的那名北定侯府护卫。
杜青窈垂着头几欲离开,奈何却被萧明镜一个眼神呵住,直挺挺的站在门口当了一会门神。
萧明镜长腿一迈,已经到了床沿,不过他并未坐下。素有洁癖之人,是不喜欢别人触碰他的东西,自然也不喜欢触碰别人的东西。
他居高临下的望着沈元尔,视线慢慢悠悠的落在床褥上,那一抹鲜红之色……
“殿下,您作何解释?”藤萝身为郡主的贴身侍女,进府之前,北定侯还多番叮嘱,所以藤萝绝对有资格去质问夜王萧明镜。
云砚快速将腰带藏于身后,垂眸不语。
“在夜王府里发生了此等事件,本王自然要全权负责。”萧明镜负手而立,“郡主可还记得什么?”
沈元尔愕然抬头望着萧明镜,眼神里带着不敢置信的质疑,“镜哥哥您说什么?只是这样吗?”她付出了贞洁,付出了女儿家族重要的东西,换来的只是全权负责,而不是娶她?
“看样子是全
然不记得了!”萧明镜的指尖轻轻抚过手中的白玉折扇,扭头看了一眼被风吹得左右摇晃的窗户,“本王也不记得了!”
一句不记得,便算是交代吗?
杜青窈虽然心中诧异,但深知此事的确有些蹊跷,占据郡主之身的恐怕另有其人,毕竟萧明镜的邪火是她用银针帮着泻的,并非沾了女子之故。
但是萧明镜也没有直接解释,此事真是古怪至极!不是自己的风流之事,为何不承认,不否认?难道是担心北定侯府发难,连累夜王府?
然则萧明镜不涉朝政,手中又无实权,虽有帝王宠爱却不该成为他人的威胁,是以没必要担心受到牵连,大不了因为夜王府守卫不严而被皇帝训斥,大不了做个守成之主,远离京城便罢!
这些对于萧明镜来说,应该无关痛痒,毕竟现在的他,亦是无权无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