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与权柄,反噬天下,这大概就是农夫与蛇的故事!
“是朕自作自受?”帝王音色暗哑的望着手中剑,“算计着天下算计着朕,就跟从前朕算计父皇,算计皇位是一样的。朕能够理解,帝王家本来就是胜者为王败者寇的存在,所以一直以来朕不愿与他们过多接触!”
皇帝冷笑,“因为儿子多了,早晚得死得所剩无几。皇子多了,未必是好事,感情投入就很难自拔,朕不愿见到白发人送黑发人,自己痛不欲生的样子。可惜啊——你越是怕什么,越会来什么!”
“皇上,使团明日便会入城,若是闻说京中之事,那些流言蜚语怕是会惹出什么大乱子!”殷盛行礼,“臣请旨,着兵马司和京兆府彻查此事,平息流言蜚语。”
“按兵不动!”皇帝收剑归鞘,“朕倒要看看,他们还想玩出点什么花样?”
“皇上,如此这般,万一京中动荡,有人因此大做文章,又该如何是好?”殷盛有些着急。
皇帝将剑放回刀架处,平素修仙求道,可脑子却还是活的,不由冷笑两声,极具嘲讽意味,“呵——有什么好着急的?都是朕昔年玩剩下的东西,让这帮小子们自己去争自己去抢吧!”
皇位是他的,他们争抢到了最后,还不是他这个当父皇的一
句话?不是看不穿,只是不屑罢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若非心爱之人所出,其子亦不过棋子。
得心爱之人所出,乃珍而重之。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被偏爱的有恃无恐!
“是!”殷盛行礼,躬身退下。
皇帝不予计较?未见得。
殷盛出了门,瞧着面色微白的庞青竹,面色紧了紧便走了出去。
“好生伺候着!”庞青竹压低声音冲魏无衣道。
魏无衣点了头,目送庞青竹离开,仍是眉目温顺的立在门前。
“庞青竹!”
殿内一声喊,魏无衣当下躬身进门,快速跪在帝王跟前,“皇上!”
“庞青竹呢?”皇帝见着魏无衣的时候微微一愣,不过对于魏无衣倒也不陌生,这小太监生得很是俊俏,让人瞧一眼就能记住,再者脾性还算温顺,是庞青竹一手带出来的奴才。
魏无衣行礼,“皇上恕罪,公公方才有些不适,所以在旁边歇了一下。”
“他这老毛病了。”皇帝倒也没有怪罪,毕竟是伺候多年的老奴才了,有些东西知根知底。但这人心——终是世上最不可测之物,人心易变!
“是!”魏无衣躬身,至始至终都没抬头,一副恭顺温和之态。
“你叫什么名字?”似
乎庞青竹提过,不过皇帝并未往心里去。
魏无衣字正腔圆,“奴才,魏无衣!”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皇帝忽然笑了一声,“有趣!委实有趣!去给朕泡杯茶来。”
“是!”魏无衣行礼,甚至没有多说一句话便行礼退出御书房,比之庞青竹的世故圆滑,小太监似乎更带几分唯命是从的谨慎。
也不知,这小奴才察言观色的本事如何?行为处事能力又有几分?
对于主子们来说,奴才始终是奴才,云泥之别是永远都跨不过的沟壑。
天蒙蒙亮的时候,京城里就已经开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