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青窈知道萧明镜的性子,不管自个说什么做什么,他永远都是泰山崩于前而不乱之态。想了想,只有闭了嘴,才不至于容萧明镜再占上风。
“夜王殿下——倒是出人意表,竟是真的上了心?原以为不过是戏耍,狎戏户奴罢了,没想到啊真的没想到,你也有今日?!”如月笑得不能自己。
有那么一瞬,杜青窈觉得这如月姑娘跟萧明镜似有仇一般,这笑声里带着清晰的嘲讽,还有些隐隐的自满得意。若非有仇,何以这般幸灾乐祸?
“上心?”杜青窈翻个白眼,“夜王殿下连心都没有,何来上心之说?姑娘这话说的,未免会让人笑掉大牙,还是别说为好!”
“笑掉大牙?”如月摇摇头,绕着杜青窈走了一圈,继而又回到了萧明镜的身边,作势要靠在他身上。
然则下一刻,萧明镜的折扇已经抵在了她的额头,这意思不言而喻。
如月兴致缺缺的掸开他的折扇,“外人跟前连面子都不给,也就是你萧明镜这块硬骨头,不知怜香惜玉!”
杜青窈委实仲怔,难不成萧明镜来青楼都只是喝茶而已?
“夜王殿下有洁癖,饶是熟稔至极也别想靠近他半分。”如月略带娇嗔,“就是个不解风情的臭男
人!”
闻言,杜青窈下意识的摸了摸自个的唇瓣,那她又算怎么回事?三番四次的被吃豆腐,难不成在她身上,他这洁癖就不会犯?
占便宜还分人??
奇葩果真是奇葩!
“不见得吧!”杜青窈撇撇嘴,瞧着如月那副妖娆的模样,又这么柔弱无骨的靠在他身边,她这心里着实有些说不出的感觉,好似闷闷的憋着难受。
“你不信?”如月作势又往萧明镜身上靠。
这一次,她倒了大霉!
萧明镜手中的杯盏倾翻,杯中茶水悉数喷泼在她脸上,泡开的茶叶毫不客气的贴在她如花似玉的面上。可惜了她这张倾城之色,竟没有得到眼前这男人半分怜惜。
如月觉得自己这是在拿性命证明一件事:夜王殿下的洁癖果真是没有任何情面可讲!
简直就是底线,不可触的逆鳞所在。
杜青窈瞪大眼睛,忙不迭取了帕子递给僵在原地的如月。
她蹲着身子,扯了扯唇角,略带惋惜的帮着如月掸去茶叶,“你这是何苦呢?如花似玉的美人,凑哪位公子不好,非要找这么一位冰疙瘩?他这人素来不知情为何物,不知怜香惜玉,你这不是找抽吗?”
如月略带愤恼的擦去脸上的水渍,“
如今你可信了?”
“是吗?”杜青窈忽然起了玩心,“要不要我证明一下何为与众不同?”
如月眨着湿哒哒的眼睫毛,“如何证明?”
二人一回头,萧明镜的脸都黑了大半。
敢情两个女人,当他是花楼里的姑娘?打赌如何折腾他?
怎么想着,如此别扭?
杜青窈走近萧明镜,直挺挺的站在他跟前。
有时候居高临下的感觉还不赖,他坐着,她站着。
她半躬下腰,如同他此前看她的姿态一般。
“萧明镜,你怕不怕?”她笑问。
萧明镜依旧温柔如初,黑下来的半张脸早已消弭无踪,眼下他似乎已经猜到了她想做什么。可那又如何,只要是她想做的,他都乐于成全。
“怕如何?不怕又如何?”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