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酒这种东西,萧明镜惯来是滴酒不沾的,但他不喝酒并不代表杜青窈也不喜欢。
黄汤虽不是好东西,但在有的时候,却能给人勇气与活下去的希望,醉生梦死并非是坏事,尤其是在绝望之时,偶有虚幻亦是极好。
杜青窈咂摸着舌尖的余味,继而细细嗅着杯盏里醇厚的酒香,“是状元红没错,年份嘛……大概有十年以上,没想到这了月居竟然还有这样的好东西,不错不错真不错!”
顿了顿,她一脸嫌弃的望着滴酒不沾的萧明镜,“比夜王府有趣多了,好歹有这口。”
“本王的小刺猬这是要当酒鬼?”萧明镜瞧着她贪杯的模样,“忘记上一次是如何喝醉的?”
“上次是你诓我喝了千年醉,不然就这些如何能灌醉我?”杜青窈自诩酒量不错,就这么两壶酒最多给她暖胃,若说是灌醉,自然比不得千年醉那样的东西。
千年醉虽好,却在酿酒之时一点点的佐以药草,是以酿成之后便得细细的喝,若是这样贪杯,便是大罗神仙也扛不住。
“知道就好!”萧明镜幽然轻叹,“你过来。”
“想喝?求我!”她学着他此前的口吻,拎着酒壶笑盈盈的望他,好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若是穿上男儿装,铁定是个
纨绔子弟无疑。
萧明镜音色微沉,“到本王身边来。”
“要陪我喝酒吗?”杜青窈拎着酒壶,一步一摇晃的走到他身边,漫不经心的坐定,学着他的斯文模样倒上两杯酒,“罢了,今儿姑奶奶心情好,赏你一杯。”
听说夜王萧明镜从不喝酒,是以她倒要试试看,今儿她敬的酒,他到底会不会喝?
若然喝了,且探探这厮的酒量如何?
古人不是有云吗?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总不能一味的被萧明镜了解,而她却对他一无所知吧!
萧明镜瞧了她一眼,转而勾唇轻笑一声,“想探一探本王的酒量?”
杜青窈心头吃了一惊,她脸上写着字吗,不然怎么回回都被他猜中心思?
骨节分明的手捏起了杯盏,萧明镜若有所思的瞧着杯中酒,“茶可明目定神,而酒却容易让人陷入混沌之中难以自拔。这玩意虽好,却是催了劣根性的所在,多喝无益!”
“喝酒就喝酒,哪来这般长篇大论?”杜青窈撇撇嘴,端起杯盏一饮而尽,许是嫌这酒杯太小,喝着不痛快,干脆仰起脖子就这酒壶咕噜噜的往嘴里灌。
“你倒是个酒葫芦。”他将杯盏凑到鼻尖嗅了嗅,又慢条斯理的放下,似乎只闻不喝。
杜青窈放下酒壶,一抹唇边的酒渍,当下邪笑两声,“果真是不中用,身为男子竟比我都不如,连酒都不敢喝!”
“换做平素倒也喝着试试,眼下嘛……”萧明镜挑了眉眼,魅惑众生般的笑着,“香坊出来的奴才,难道不觉得这屋子里有些奇怪?”
“点了香罢了!”花楼里素来点着浓烈的脂粉香,偶尔是俗气非常的白花香,掺杂着乱七八糟的味儿。
她一进来便嗅到了,只不过香味太浓,对于鼻子灵敏的她来说熏得头疼,哪里还会去分辨到底是什么味儿,横竖萧明镜敢进来,她也就没多想。
如今萧明镜提起,杜青窈才觉得兴许有什么异常,“香——有什么不妥之处?”
“青楼里的香和寻常人家是不一样的,男人来到这种地方,你觉得会做什么?喝了酒,见着美人,心里头痒痒的,自然舍得花银子。”萧明镜说得够直白,“小刺猬,你知香味无毒,知了月居的酒好喝,却不知人心险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