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拆招了吧?”杜青窈凑上去问。
萧明镜顺势摸了摸了她的脑门,“傻丫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沈奎虽然是个粗人是个莽夫,可到了生死关头,人的求生本能会唆使他给自己留有生路。”
“那他的生路在哪?”杜青窈问。
萧明镜笑了笑,“在黎阳郡主身上。”
“所以你把人送进了宫!”杜青窈倒吸一口冷气,“萧明镜啊萧明镜,你真是厉害,连这点都想到了。你知道郡主身上留有后招,保她一命的同时,顺势把东西送到了皇帝的跟前。”
萧明镜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望着她笑,眼睛里砌满温柔,“你真是越来越了解本王了。”
“你断了北定侯的后路。”杜青窈嚼一口嘴里的灌汤包,满嘴都是鸡汤的鲜味,夜王府的东西真是越来越合她胃口了。
“后路这种东西是谁都说不准的,不是有句话吗?置之死地而后生。”萧明镜笑了笑,取了帕子轻拭她唇角的油渍,“吃慢点,没人跟你抢。本王特意吩咐厨子,挑你喜欢吃的做,好吃也不超过三日,保准你日日欢喜。”
“用吃的留人,很卑鄙哦!”杜青窈倒是很满意这种待遇。
小时候没吃过太多,如今倒是满满口福
。
“那你上不上钩?”他加了卷心酥放在她碗里。
杜青窈喝一口银耳汤,“上上上!就好这一口。”
“真好!”他笑了笑,又给夹了一块芙蓉糕。
杜青窈瞟了他一眼,照单全收,吃得津津有味。
天塌了,也得先吃饱饭!
这几日,她会同萧明镜一道养伤,闭门不出。不管外头发生什么事,他们都不会理睬,只等着事情结束,再出去冒个泡喘喘气。
外头闹得再厉害,年关总是近了。
老百姓不知轻重,依旧张灯结彩置办年货,就等着过年。
“听说西昌国已经另派了他人前来?”杜青窈嗑着瓜子,吃着果茶,瞧着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的萧明镜,“你似乎早有定论。”
“西昌国太子,阿兰铎已经在路上。”萧明镜手中的折扇呼啦一声打开,细细的瞧了瞧,又慢慢的抚了一遍,终是又将折扇合上。
杜青窈瞧着他护这折扇跟护什么宝贝疙瘩似的,不由皱了眉头,“你的折扇上什么都没有,不就嵌了两片玉,弄得如此稀罕作甚?”
“想知道?”他冲着她笑。
她一瞧见他的笑,就觉得这厮不怀好意,当下摇摇头,“我一看你笑,就觉得你满肚子坏水,蔫
坏蔫坏的!”
萧明镜起身,转而环顾杏林苑,“这片林子都是本王亲手打理的,这折扇亦是本王亲自斫了杏树细细打磨的。小刺猬,你知道自己一点点拾掇的家当,得有多珍贵吗?”
“那是,十指不沾阳春水,难得脑子缺根弦,弄出了这么一柄折扇,真真是要宝贝稀罕的。”杜青窈冷嘲热讽,啐一口瓜子壳,“对了,要过年了,夜王府年底会不会有什么奖励?”
他瞥她一眼,“你想要什么?”
“金银珠宝,来者不拒;奇珍异宝,多多益善!”杜青窈笑嘻嘻的望他。
“夜王府最宝贝的便是本王,要不要?”他站在杏树下笑问。
杜青窈上下打量着他,继而一本正经的摇摇头,“宰了吃肉都只够过年的,没劲!”
云砚急急忙忙的赶来,“殿下,皇上急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