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收到一封信,对杜青窈来说着实有些诧异。她在夜王府也有些日子了,杜家始终都不敢轻易上门,如今这是玩的哪一出?
大半夜的从门缝里塞进一封信。
“谁的?”萧明镜问。
信封上只写着“李辛夜”收,但是这字迹,杜青窈却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说不定是瞧着我风华绝代盖过了夜王殿下,所以来求婚的。”杜青窈洋洋得意的拆开信封,嘴里还叼着他特意让人准备的果蔗。
约莫是怕她戳到自个,萧明镜伸手便将她嘴里的果蔗拔了下来,“不许三心二意。”
杜青窈的手上有些黏糊糊的,拆开信件的时候连自个都有些嫌弃。转而瞧着萧明镜手中的果蔗,竟生出几分不好意思来,“那个……黏糊糊的。”
“待会帮本王净手。”他似乎并不在意,“写了什么?”
瞧,注意力都在她手中的信件上。
杜青窈嘬了一下嘴,原本挽起的唇角,此刻笑意全无,终是成了一声冷笑,“好厉害!竟然都摸透了?摸清楚了还有脸来写这些东西刺激我?”
说着,她随手将信件往桌案上一丢,夺过萧明镜手中的果蔗继续啃着,可啃着啃着眼眶竟红了。
萧明镜面无
表情的瞧着桌案上的信件,一字一句看得清清楚楚。
上面写着有关于她生母的事情,寥寥数语,尽数情伤。
从七月产子,到常年喂毒,以至于缠绵病榻而不起。再到后来自知命不久矣,便烧了所有的温氏之物,以至于将女儿的生死都忘了,这是罔顾母女亲情。
“人都死了,还要被拿出来说几句,仿佛这样还能扒一层皮似的。”杜青窈笑得没心没肺,眼眶却是红的,“我娘是命不久矣,可她到底是我娘,我不信她没有顾及到我。”
“若真的没有顾及呢?”萧明镜问。
“那也是我娘。”杜青窈斩钉截铁。
听得这话,萧明镜笑了笑,“所有的症结都解开了,那还有什么可伤心的?”
杜青窈一愣,咬着果蔗抬头看他。
这话,有道理啊!
心里都肯定了,为什么还要难过?既定的答案,为什么还要自己怀疑自己?
“你母亲既然在临死前焚了一些东西,那就说明这些东西有必须焚毁的必要,外人无权置喙你们之间的母女情分。”萧明镜眸色微沉的盯着她,“一个人的感情,不该为外人所左右。他们不曾经历过,没有这资格!”
杜青窈点头,“不得不说,你此
番倒是所言属实。我跟我娘的感情,那是相依为命而成,他们连最基本的怜悯都不曾施舍,所以没资格挑唆!”
萧明镜瞧着掌心里的黏糊,眉心微微皱起,“父皇打算为本王赐婚。”
音落,杜青窈“哦”了一声,继续啃果蔗。
他有些不高兴,“你哦就完事了?”
“那怎样?难不成要我去求皇上,请皇上给夜王殿下保持孑然一身的机会。我肯说,皇上也不答应,萧家的老祖宗定也会大半夜的找我算账,日日托梦寻我麻烦。”她翻个白眼。
萧明镜起身,“没心肝的东西。”
“知道我没心肝,还对我这么好作甚?”她心里不痛快,说的话夹枪带棍的,却是连她自己都未能察觉,“夜王殿下真是闲得发慌。”
“是挺嫌的。”他咬着字眼,“嫌你没心没肺!”
“哼,自找的。”她吐了一口蔗干,“萧明镜,我心情不好,你别惹我。”
“惹了又如何?”他问,“吃了本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