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房间,满屋子都是药味,活路上的药罐子还在咕咚咕咚的冒着烟,可见沈奎伤得不轻。
萧明舟早就看出来了,沈奎出现在院子里之时,是强撑着,此刻身子一软靠在床榻上,沈奎已然面如死灰,只剩下大口大口的喘气。
老了!
这是最直观的判断。
“若换做当年,就刑部那帮废物,岂能伤我分毫?”沈奎掖了掖被角,钟安在床边伺候着,药童则进来查看汤药是否煎好。
须臾,屋子里才安静下来。
钟安仍是守在床边,楚歌却被赶了出去。
到底是别人的地方,楚歌担着心,奈何主子执意如此
,他也没有留下来的理由,只能在外头静观其变。若是沈奎敢轻举妄动,身为荣王的亲随,楚歌势必要以死相搏。
“刑部急着处置你,何尝不是太子府下的手?”萧明舟冷笑,“刑部算什么东西,要你死的大有人在。”
“不管是谁,只要本侯能逃出生天,就绝不会善罢甘休!”沈奎自然不相信,就这么输了。行军打仗这么多年,沙场上什么生死不曾见过?
“现在城中戒严,侯爷好生将养着,待身子好转之后本王会让人送你出城,回你的阜城去!”萧明舟不苟言笑,但神色并不那么轻松。
话说出去了,却未必真的能做到。
“为何你冒险都要救本侯?”沈奎冷笑,“荣王殿下,若本侯回到了阜城,你可知道意味着什么?”
萧明舟瞧了一眼窗户上的人影,“本王当然知道,但你若活着,父皇就必须腾出手对付你,太子也无法全心全意的接管朝政。只有外患才能招致内忧,只有内忧才能让本王有机可乘。”
“你倒是实在!”沈奎低低的咳嗽着,一张脸更是惨白到了极点。
“不过本王瞧着,侯爷手底下的人似乎不太多啊!”萧明舟挑眉。
大概是戳中
了要害,沈奎的眉睫陡然拧起,目光狠戾的盯着萧明舟。
“弃车保帅,何尝不是最好的选择。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萧明舟负手而立,瞧着冒着白烟的药罐子,“成大事者必须要有牺牲!”
沈奎没有吭声。
“侯爷没事,那本王也就放心了。”萧明舟笑了笑,“只要活着,就会有希望,明日本王会让人来接侯爷,还望侯爷早作准备。”
“你要送本侯出城?”沈奎狐疑的望他。
萧明舟想了想,“明儿,西昌国的太子也该到了城外了,京城内外的戒备会更加森严,负责此事的是姚家,镇国将军府的人会网开一面。”
沈奎冷嗤,“灯下黑。”
“阿兰铎不会当即入城,他会在城外待着,听说阿兰铎的性子高傲孤冷,他对南硕有多重要求,想必还得请了娜布公主出城商议。”萧明舟抬步往外走。
门开的时候,风雪倒灌。
冷得沈奎又跟着咳嗽,浑身的伤因着咳嗽而牵扯,疼得微微渗出血来。
萧明舟瞧了瞧漫天飞雪,淡淡然丢下一句,“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侯爷,保重。”
沈奎的身子止不住颤抖,袖中的拳头握得咯咯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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