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时?”蔓青有些慌乱,伸手去摸姚清时的脸。
他脸上满满都是冷汗,触手冰凉无温。
“清时?”她又喊了一声,却是带了浓重的哭腔。
姚清时终是幽幽的睁开了眼,许是没料她会坐在窗前,竟有些愣神,忽而又挤出一丝苍白的笑,“眼眶都红了,死不了,别哭……”
他不说还好,他一开口,她整颗心都碎了,当即落下泪来。
“我从未见过你如此虚弱的样子,叫人害怕!”她忙不迭拭泪。
姚清时笑了笑,“别哭,我心疼。”
蔓青狠狠点头,“我不哭,你要撑着!”
付随风有些犹豫,“将军终于醒了,只是——只是这箭刚好尚在心脉附近,大夫们不敢拔箭,怕万一没有准头伤着心脉,就会大出血……”
大出血意味着什么,众人心知肚明。
“终是要拔的。”姚清时面如死灰,冷汗涔涔而下。
行军打仗之人,受伤是家常便饭,没什么特别的,但是——出血太多会让人产生幻觉,最后体温骤降,终将失血而亡。
“别怕!”闭上眼睛之时,他抓住了蔓青的手,“握着我的手,让我能感觉到你在身边,饶是熬不住这一关,我也要——要你作陪,才算瞑目!”
“你敢走,就不怕妞儿成为无父无母的孤儿?”蔓青泪如雨下。
付随风瞧着不太对了,“快,再这样下去,不拔
箭也会危及性命!”
大夫抖着手,“大人,这伤口的位置……”
“实在不行,我来!”付随风上前,捋起了袖子要拔箭。还没拔箭,额头上的汗已经下来,足见心中亦是慌乱,“那个……你们准备好止血伤药,箭拔出来之后必须尽快处理伤口,若是将军出事,唯你们是问!”
说完,付随风伸手去抓姚清时胸口的冷箭,可手伸到了一半又讪讪的缩了回来。
“你跟着清时那么多年,我信你!”蔓青红着眼眶,直勾勾的盯着付随风,“拔!”
箭不拔,就不能上药,伤口只会持续恶化,无益于伤势恢复。
眼下必须拔箭,方可止血!
付随风咬咬牙,“好!”
手,捏紧箭杆子,付随风瞧着面如死灰的姚清时,“将军,您做好准备!”
姚清时的眼睛一开一合,转而吸了一口气。
到时候箭拔出,只要胸腔里屯着一口气不散,就能熬过去,这么多年征战在外,靠的不就是这最后一口气吗?如今手里捏着希望,心中悬着牵挂,比之往日更甚坚强。
刹那间的鲜血喷溅,蔓青只觉得面上一热,视线里只剩下满满的殷红之色。
“清、清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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