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镜很是清楚,这件事对于杜青窈来说,不太容易能接受。毕竟在她所有的努力里,承乾宫占了绝大部分的比例,但是现在,忽然间推翻了她所有的计划,几乎是在告诉她,你之前的努力都白费了。
果不其然,屋子里很是安静。
萧明镜站在门外,静静的听着雪落下来的声。
雪,还是在下。
仿佛此刻又下得大了些,窸窸窣窣的声音贯穿耳膜,取代了一切动静。
隔了很久,门内终于有了动静。
杜青窈低低的咳嗽着,只道了一句,“我知道了。”
然后,便没了然后。
萧明镜张了张嘴,抬起的手僵在半空,终是没有再扣门。
见状,云砚快速上前,“殿下,您……”
“不用了。”萧明镜眉眼微垂,转身进了隔壁的房间。
火炉早早的备下,主子一回来便有奴才早早的去泡茶准备糕点,原本是没有糕点这一项惯例的,毕竟萧明镜在饮食方面着实是挑得很,随意东西是绝对不会入口的。
可自从杜青窈来了以后,每逢给主子上茶,就得再备一份果茶,以及姑娘家喜欢的茶糕点。即便现在姑娘受了伤关在房间里,底下人还是将糕点备下了。
见着案上摆着的糕点
,萧明镜端着杯盏的动作稍稍一滞,奉茶的婢女面色骤变,求救般望着云砚。
云砚忙放下铜剔子上前,挥退婢女,“你赶紧下去!”
婢女行了礼,当下退出房间。
“殿下,管家亦是问过奴才,李姑娘喜欢的茶糕点是否不再进到您跟前,是奴才让进的。李姑娘就在隔壁,殿下您若是……”
不待云砚说完,萧明镜手中的杯盏业已放下,“不用说了。”
是不必说了,但凡跟杜青窈有关的,他基本上不会持反对意见。
还未说完的话生生咽回去,云砚瞧了一眼墙壁,复而又望着自家主子,毕恭毕敬的行了礼,“是奴才自作主张,殿下恕罪。”
“你没错。”萧明镜不解释,“下去吧!”
“是!”云砚抽身离开。
房间里只剩下萧明镜一个人,他几番端起杯盏,几番滴水不喝的放下。人坐在这边,心却隔着墙飞了过去,奈何……
风雪还在嗖嗖的下,云砚这才刚离开萧明镜的房间,竟被管家赶紧拽到了一旁,“殿下怎么说?”
“你是不是不要命了?敢试探殿下。”云砚环顾四周,“你真当殿下看不出来?殿下是谁,凭你这点伎俩还想瞒过他?”
管家拭一把额头的汗,“我也
是迫不得已,眼下夜王府出的事儿太多,我得知道殿下的心思才敢酌情处置府内外之事。”
“殿下允了,如今你可明白了?”云砚问。
管家连连点头,“自是明白,门外那位已经赶走……”
“管家!”云砚忽然打断他的话,“你说着二姑娘无端端的来咱们府门外徘徊作甚?这凑热闹不像凑热闹的,找事也不像找事,到底是意欲何为?何况夜王府这段时日事儿多,人人唯恐避之不及,她怎么反而凑进来?”
“你在怀疑什么?”管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