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卿酒原本以为,他听说解药这件事之后会变得大惊失色。
会责怪她,没有将解药保护好。
会鄙视她,觉得她很没用。
毕竟欢情是原主当初悄悄给他种下的。
有因有果的一件事,凤卿酒的计划是替他炼制解药,替他解毒之后,便能将此前的恩怨纠葛一笔勾销!
她怔怔地望着几步开外的楚因宸。
她没有料到,对方毫无异色,英俊无俦的脸上甚至没有出现半点波澜,就好像白痕这件事与他毫无瓜葛一般?
凤卿酒误以为他毫不在意。
或许,他对自己也是一样的态度?
那些关心,那些问候,那些温暖的治愈人心的力量……
或许,也只是他的表面功夫而已!
凤卿酒心情低落,依偎在床头,拿起一块锦帕擦了擦微微酸楚和发红的眼眶。
她知道自己必须学着坚强,绝对不能在他跟前落泪示弱。
楚因宸转身走了。
他高大的背影依旧挺拔如松,一袭玄衣浓墨如夜,步履沉稳而又利落,透着几分睥睨纵览的沙场豪气。
中午。
任紫翡打扮成宫廷贵女的模样,赶来星月阁一探究竟。
紫燕将王妃落水,差点淹死的事情如实告诉对方。
任紫翡也是听得心惊胆战,急忙将尚书府提前备下的一应珍稀药材交给紫燕收藏起来。
其中包括几株百年老参和紫灵芝,还有金丝燕窝之类的珍品。
任紫翡出手不凡,
凤卿酒当面跟他致谢,吩咐紫燕取来啤酒和她前些时候研制的几样点心。
黄桥烧饼,翡翠烧麦,三丁大包。
都是凤卿酒精心研制的不落窠臼的新款。
任紫翡顾不上品尝,站在一帘之隔的外屋里,按照规矩,他不能随意出入凤卿酒居住的卧室。
他平时虽然贪玩,遇到凤卿酒之后更是对她情根深种,但是有些规矩,他还是必须遵守的。
这样做,是为了维护战王妃的名誉,维护她的体面。
任紫翡陪着凌霄闲聊几句,言辞间满是关切之意。
凤卿酒对他有救命之恩,一直将他当成值得信赖的朋友。
见他对自己殷切叮嘱,凤卿酒便笑道:“你最近还是避避嫌吧,平时找我喝酒品尝云香居的点心,我都不会拘着你。”
任紫翡看似风风火火,实则心思敏锐,很快就听出其中的暗示。
“王妃姐姐!过两天我们太学要组织马球比赛,听说国公府的二公子和温少傅都会来参加,你要不要一起去瞧个热闹?”
凤卿酒欣然应允。
反正闷在王府里,有时候也挺无聊的。
送走任紫翡,凤卿酒吩咐丫鬟将金丝燕窝煮好,她喝了一盅,便依偎在窗口位置,安静地翻阅王府藏书。
夜里,她早早地熄灯睡觉。
楚因宸突然闯进来,玄色衣袍上隐约沾染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凤卿酒有点不适,捂住鼻子问道:“你来做什么
?”
楚因宸瞧出她的异色,急忙将外衣褪下,丢到旁边的屏风上。
换做平时,凤卿酒可能很乐意欣赏他举世无双的盛世美颜。
但是……今晚时机不对。
她不小心弄丢白痕解药,差点被刺客淹死在月牙湖湖底。
她跟战王提起这件事,结果对方就像没事人似的。
真是……她剃头担子一头热。
她正要毫不留情地下达逐客令。
却见楚因宸悠哉乐哉地走上前来,拣了床畔的位置坐下。
“你!你干嘛?”
楚因宸自顾自地脱掉长靴和长袜,隐约露出腹部那些健硕漂亮的肌肉线条,完美的人鱼线能让女子血脉卉张,恨不得牢牢地黏在他身上。
楚因宸自顾自地钻到衾被里,跟凤卿酒共处一室,同塌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