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卿酒并未将阮馨竹设下的毒计告诉齐王,也算是一种小小的隐瞒。
她留了一个心眼,仔细观察齐王脸上的神情变化,发现他对自己中毒这件案子似乎没有任何怀疑?
莫非他内心深处,真的对齐王妃如此毒恨,恨不得将她置于死地?
凤卿酒给齐王针灸一番,写了药方,煎药,帮他检查脑袋上的缝合,最后确认他安然无恙,便准备告辞离开。
老管家突然忧心忡忡地走进来,原来齐王妃被齐王关押在后院偏僻的院子里,齐王妃突然发疯,将屋子里的瓷器家具都砸烂了,还要威胁那些看守院子的侍卫,说是等她回京,就跟齐王算账,跟他没完!
齐王听完老管家的禀告,怒极反笑,吩咐道:“将那些证据保管起来,本王要择日回京,拿着这些铁证跟陛下评评理!像她这种不折手段的毒妇,就应该去死!”
凤卿酒安静地听着,等齐王辱骂结束,她淡定地笑道:“齐王,其实你应该平心静气地跟齐王妃好好谈一谈,而不是这样先入为主,遭人蒙蔽而不自知。”
齐王一愣,厌恶地冷笑道:“不必!本王不想看到那个毒妇!”
原来这世上真的有一种夫妻,就连见一面说句话都会觉得憎恨无比?
凤卿酒收起小药箱,带着橦楼离开齐王府。
橦楼隐约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便好奇地问了几句。
凤卿酒如实告诉他,笑道:“左右也是齐王府的家务事,那齐王之前寻求我家王爷的帮助,但是宸哥没有
理会,放任自流了。”
橦楼赞同地笑道:“王爷选择坐视不理,才是最合适的。”
俗话说得好,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清官难断家务事。
遇到这种吃力不讨好的麻烦事,战王确实不适合出面斡旋,反正齐王妃所在的京城豪门赵家才是她最大的后台,最大的倚仗,她跟战王府没有半点利害关系!
凤卿酒赞赏地睨了橦楼一眼,笑道:“你什么时候学得跟温先生一样,明哲保身,中庸之道,凡事讲究通融?”
橦楼一怔,心底骤然间漫上一层哀伤的情绪,在凤卿酒跟前,他不会隐藏自己的心事,苦涩地笑道:“近朱者赤,温先生是个好的,从前我在教坊司的时候,没人瞧得起我,是温先生,不计前嫌,经常教导我一些更深层的乐理知识,我与温先生情投意合……”
只可惜,有情人不能相守,面对世俗道义的阻难,他只能选择退缩,与温清和分道扬镳。
这是橦楼第一次在凤卿酒跟前坦白心意。
凤卿酒觉得有点震惊,她盯着眉清目秀的橦楼看了好一会儿,她一直以为橦楼是个懵懂不识情爱的男孩子,是的,他不是什么成熟男人,他只是一个心性简单纯粹的孩子。
万万没有料到,橦楼居然会跟温清和那种官场老狐狸凑在一起,甚至说什么情投意合,难保不是橦楼剃头担子一头热,一厢情愿吧?
回到别院。
温清和不在,橦楼回到自己的院子里,继续研究那些深奥的琴谱。
凤卿酒放下小药
箱,祭出生物实验室,发现那株培养皿里的六瓣佛桑依旧没有半点开花结果的动静,但是也没有枯萎凋零,就是处于一种很尴尬的状态,让人舍不得放弃,又看不到太大的希望!
凤卿酒遗憾地叹了口气,坐在窗前百无聊赖地梳理墨色长发。
不知何时,楚因宸从背后拥住她纤瘦的娇躯,大掌握住她玲珑的肩膀,用磁性十足的嗓音笑道:“怎么了?是不是不开心?”
凤卿酒蓦地回过神来,讪讪地笑道:“是有点难受,这个噬心蛊一直藏在我心口中,拿不掉,又时常发作,痛不欲生,你说我该怎么办?”
楚因宸心疼她,顺势握住她纤长白皙的手指,用薄唇亲昵地吻了吻:“我拿到一些圣水,暂时可以压制住噬心蛊。”
但是用圣水来压制凤卿酒体内的噬心蛊,也不是什么长久之计。
圣水是雪国圣殿的东西,在别人家的地盘上,而且御水湾环境险恶,那些上古魔兵极为凶险。
战王不想冒这个险,也不想受制于人,被南迦公子远程操控。
凤卿酒掉过头来,发现楚因宸微微蹙眉,峻丽的眉峰拧成一条线,她立即伸手替他抚平眉间的皱褶,笑道:“别想太多,除了圣水,我们肯定可以找到更好的治疗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