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冷哼一声,似乎对战王妃颇有意见。
要不是战王妃主动替梧桐苑和小公主出头,皇后未央宫里的老嬷嬷也不至于被那些大内侍卫押到慎刑司中,大丢脸面!
现在事发突然,皇后自然是震怒的,大公主也被战王一巴掌扇飞,两人在宫中出了丑,肯定要将怒气发泄在小公主身上!
皇帝看似对小公主问罪,实则……只是试探一下,看看楚思萱有没有能力自保,或者提出合理的解决方案。
楚思萱吓得噤口不语,故意摆出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跪在地上,期期艾艾地啜泣着。
皇帝试探几句,便单刀直入地问道:“皇后很生气,她是朕的发妻,也是后宫之主,你看,应该怎么办?”
这,摆明了就是考验楚思萱,抛给她一个难题。
楚思萱虽然心思敏锐,却也不是什么八面玲珑手腕狠辣的女人,她一直生活在皇宫最偏僻的角落里。
宛嫔没有教给她心机权谋,再加上侏儒症的困扰,她一向很自卑,待人也不如大公主那般凤仪高贵。
楚思萱绞尽脑汁地想了一通,小心翼翼地回道:“父皇!儿臣愿意给皇后赔罪,任凭她处置!”
皇帝对这个答案,不算满意,但是聊胜于无,总比她畏畏缩缩躲在角落里不敢喘气,要强一些。
片刻后,皇帝带着楚思萱来到皇宫东侧的未央宫。
宫娥迈着优雅的小碎步,跑到寝宫里,向皇后禀告此事。
刚才大公主被战王一巴掌扇飞,受伤不轻,她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
皇后在一旁照顾大公主,请了几个太医院
的女医替大公主看诊。
那些经验丰富的女医开了药方,煎了药汤,皇后亲自给大公主喂下。
一个时辰后,大公主终于幽幽转醒,她捂住剧痛的脸颊,示意宫娥取来铜镜。
只见铜镜里倒映出一个憔悴不堪,难看至极的肿胀的猪头脸。
这是,战王带给她的屈辱!
大公主一头扎到皇后怀抱里,愤怒地大哭大闹:“母后!你一定要替我报仇!我恨死战王和凤卿酒那个贱人了!”
皇后也是没辙,她娘家有权有势,也是顶级的青国名流!
但是跟战王府比起来,不值一提,根本就不是楚因宸的对手!
皇后安慰道:“雪眉,不必着急,本宫会选择合适的时机替你报仇!那个凤卿酒,她嚣张不久的!”
楚雪眉痛哭流涕,在御花园中出了丑,她将满腔恨意都加在凤卿酒那个罪魁祸首身上,恨不得将对方剥皮抽筋!
偏在这时,皇帝带着小公主前来道歉。
楚思萱站在皇后跟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清秀脱俗的脸上露出一丝惶恐之色,诚恳地道了歉。
“皇后娘娘!是儿臣不对!儿臣给你赔罪!你要打要罚任凭处置!”
皇后蓦地脸色一狞,招来几个心腹宫娥:“小公主!你胆大包天,竟敢对本宫的奶娘狠下毒手!本宫也容不下你!”
“来人!掌嘴三十!”
皇后向来硬气,有娘家的权势做靠山,对待后宫众人极为蔑视。
掌嘴三十,不至于当场毙命,但是肯定会打得毫无尊严和体面!
楚思萱忍着心中的莫大屈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诚惶诚
恐地回道:“皇后娘娘!我错了!”
她好恨,恨自己没有母妃做后台,做靠山。
她好恨,恨天家无情,而后宫皇后和这些妃嫔一个个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狠辣货色!
皇帝看到这一幕,突然吩咐身边伺候的大太监苏荣将楚思萱扶起来,然后甩给苏荣一记凌厉的眼色!
苏荣很擅长揣摩圣意,立即将战战兢兢的楚思萱扶起来,一路护送,从未央宫中安然无恙地离开!
皇后眼睁睁地看着小公主离开,她气急败坏地怒吼道:“陛下!你这是何意?既然要给本宫道歉,怎么能出尔反尔?”
皇帝阻止住暴跳如雷的皇后,冷笑道:“你派那些老嬷嬷去梧桐苑里寻衅滋事,真当朕是白痴,会任凭你摆布?”
皇后顿时脸色一垮,委屈地哭起来:“陛下!你何必如此作践臣妾!既然瞧不上臣妾,又何必将小公主带到未央宫里,多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