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练狠狠一脚踹在他身上，一把揭开他脸上的人皮面具。

这副人皮面具不算特别精致，边缘甚至有些磨损和破旧，所以很容易被赤练撕下来。

然后赤练看到一张并不陌生的脸庞。

“是你！你，你居然来到这里？”

赤练顿时吃了一惊，睡在卧房里的凤卿酒也被外面的动静吵醒了。

紫燕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点了灯，服侍她穿好衣服，起床来到屋外。

“赤练？这人是谁啊？”

凤卿酒也不是第一次遇到宵小之徒，但是遇到眼前这个采花大盗，她还是觉得十分意外，觉得很古怪。

因为这个采花大盗不是别人，正是江南最有名的采花贼春晏。

之前凤卿酒去江南办差的时候，就在半路上的客栈里遇到过春晏。

当时他寻觅美色，发现凤卿酒这个极品美人之后，便兴冲冲地跟踪来，一路上尾随其后，结果被嗅觉敏锐的凤卿酒和赤练发现了。

春晏其实有贼心，没贼胆，只是过过眼瘾罢了。

所以凤卿酒也没有将他怎么样，只是送了他一程，吩咐赤练将春晏丢到附近的青楼楚馆里，让他尽情地纵欲享乐，缓解一下内心的欲求。

这次春晏被赤练揪住，点了穴，只能老老实实地坐在地板上。

他武功不济，唯独轻功和迷药的功夫很深，这些年栽在他手上的无辜少女不说成百上千，几十个总是有的。

只不过他过过眼瘾，大部分无辜女子，他是没有那个贼胆下手的。

凤卿酒仔细打量她几眼，神色古怪地问道：“你来我

家做什么？你，难道一直跟踪我们？”

春晏刚开始不愿意说真话，倔着脾气，故意调戏赤练，勉强算是帅气的脸上露出一丝赤果果的邪佞之色。

直到赤练将他狠狠收拾一顿，春晏被赤练点了穴，一会儿浑身发寒，冻得瑟瑟发抖，一会儿腹中剧痛，就像被一把钢刀使劲鼓捣一般。

春晏到底是个软弱惜命的男人，赶紧求饶道：“赤练小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赤练看了看凤卿酒的反应，凤卿酒冷笑一声：“你为什么来苍叶城，来战王府的别院？”

春晏最大的倚仗就是那种特殊配方的迷药，如果没有这种迷药，他是绝对不可能突破外面层层守卫和不计其数的暗卫。

而且有赤练在，春晏不可能得逞，论武功和敏锐程度，他还真的不是赤练的对手。

春晏低着头，身体僵硬，脸色郁闷：“我说真话，不知你们信不信？”

“你说！”

凤卿酒掷地有声，一旁伺候她的紫燕赶紧取来一件狐狸皮氅衣，小心翼翼地披在她纤瘦的肩膀上。

“是这样的，江南春家已经覆灭了，只剩下我一个活口。而且我能够安全无虞地活下来，只是因为我那时候来到北境，定居在苍叶城。”

“你的意思是……你们春家遭人灭门了？”

凤卿酒倒是不急不慌，神色泰然。

春晏神色悲戚，俊眸中凝着一丝深切的痛感：“嗯，全家无一幸免，如果不是我贪玩，留在苍叶城中，恐怕我早就……”

说着，他开始啜泣起来，一个大男人哭得稀里哗啦。

闻者同悲，伤彻心扉。

凤卿酒等他哭完了，望着他阴柔而又漂亮的脸蛋，他的长相跟明宜蓝有一点点像，就是那种雌雄莫辨的美丽。

但是明宜蓝多了几分高傲与凌厉，他多了几分倜傥和软弱。

凤卿酒问道：“你贪玩？确定是这个原因留在苍叶城的？”

春晏顿时打了一个哭嗝，迟疑片刻，才问道：“王妃知道些什么？”

凤卿酒冷笑道：“将你们春家灭门的人是蓝血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