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楼下那个人……是不是你的另一个助理?‘纳特尔’·波普先生?”
纳特尔?西奥罗德也一愣,赶紧站起来看了看。黑白影像里站在门外,脸上带着胡渣,神色间有些憔悴和焦急的家伙,不是纳特尔还是谁?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他不是待在洛杉矶吗?现在全国禁飞三天的禁令还没有结束,他是怎么跑过来的?
“……见鬼,我下去看看。”西奥罗德说。
诺顿似乎还嘱咐了一句上来的时候记得给他带冰淇淋,不过西奥罗德没听清,因为他跑的太快了,丢下那句话穿着人字拖就冲去电梯,弄得诺顿还以为西奥罗德是真有什么急事才跑那么快。
从电梯下来,尽管还隔着一层磨砂玻璃看不清人影,但是纳特尔就是知道那个模糊的影子就是西奥罗德,在大门被推开的那一刻,纳特尔想也不想向前一步紧紧抱住了让他担惊受怕担心了两天的人影。
“还好你没事,还好你没事……”纳特尔在西奥罗德的耳旁反复念叨着这句话。
不知是因为抱得太紧还是其他什么,西奥罗德可以感觉到他的身体颤抖得厉害。一米九的纳特尔此刻抱着他就像个孩子一样抱着他不放,但西奥罗德一点也没觉得厌烦,反而一直积压在心底的阴云随着纳特尔这宽厚的拥抱渐渐消散。
他不由自主地笑了,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别怕,纳特,我还舍不得离开你呢,我很好。”
西奥罗德可以察觉到纳特尔颤抖的身体在他的抚摸下逐渐平静下来,他不再死死勒着他,或许是担心监控或者有其他人经过,纳特尔不舍地放开西奥罗德,双手按着他的肩膀,仔细观察着他身上的伤。
头上缠着绷带,鼻梁和嘴角边贴着创口贴,手背手指上也有些伤痕,除此之外,没有其他明显的伤。他依然有些不放心,又绕道西奥罗德身后看了看。西奥罗德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他拍了拍他的手臂说:“好啦,我身上大概只有些淤青未消,其余的并无大碍,也没有脑震荡。”
“倒是盖文那家伙有点轻微脑震荡,不过休息休息就好了。”西奥罗德突然话锋一转,然后看到纳特尔神情之中闪过一丝不满,眉眼一弯笑得更加灿烂了。
“你难道就不关心关心我,问问我怎么……卧槽你这小子耍我呢!”刚想抱怨的纳特尔看见西奥罗德这个表情,立刻意识到自己被他耍了,不由得撇撇嘴,抱起胸,“我当然知道他有轻微脑震荡,所以这几天就让他在酒店休息……你盯着我看干嘛?”
西奥罗德看着纳特尔眼皮底下的黑眼圈,看着他的胡渣,看着他脸上掩饰不住的倦容,微微抬手,摸上他的眼睛:“纳特啊纳特,我该说你什么好,我有什么值得你开车横跨美国大陆呢?”
“……你在说什么废话?”纳特尔眉头一皱,“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听见没?”
“好吧,没什么,不过你现在最需要的是去酒店洗个澡,你能这么快跑过来,一定是在路上没有休息吧?洗完澡之后,乖乖睡上一觉。盖文给你定了酒店吗?而且,你不可能一个人开四十多个小时的车吧,你的‘朋友’呢?”
纳特尔想让西奥罗德从诺顿的酒店里搬出来,西奥罗德这几天吃诺顿的住诺顿的穿的衣服也是诺顿的,这让他特别不爽。西奥罗德同意了,他在一旁的超市买了五盒冰淇淋带回去,顺便和诺顿解释了一下,因为《歌剧魅影》即将在英国首映,他恐怕得在明天空运正常运行时赶回洛杉矶,今晚就不便在诺顿家借住。
“911”事件中遇难者的亲朋在灾难发生后的第一时间就赶到纽约,再加上从各地赶来的救援人员和志愿者,纽约的酒店一时间人满为患,西奥罗德和纳特尔只订到一间总统套房。不过总统套房有三个房间,绝对够他们俩住。
如果西奥罗德没有提议分一间房给被纳特尔抓过来当苦力的其中一个手下,另一个和班尼特挤一挤那间双床房,纳特尔还是挺满意的。只是现在看来,西奥罗德这是准备一人一间房的节奏。
晚上,在主卧里,刚刚从浴室走出来的西奥罗德看到也洗完澡的纳特尔居然没有去休息,反而一本正经地坐在床上,主动要求看看西奥罗德身上的伤势。
西奥罗德有些好笑地在他面前转了一圈表示自己真的只有一些淤青,可没想纳特尔居然伸手一拉,将他拉到床上,压在他身上细细看着那些淤青,找到一个就印下一吻,有些还会用舌尖舔一舔。
西奥罗德心理年纪大,不代表着他是一个木头人,被纳特尔这样对待当然会有反应,更何况到最后没有淤青的地方也被他吻过。在纳特尔吻过他鼻梁上的伤痕,舔过嘴角的伤口,最终捕捉他的唇来了个热吻后,西奥罗德仰起头,在他重重的黑眼圈下印上一吻。
“你累了,纳特,你需要休息。”
“……”纳特尔俯在西奥罗德的颈间喘着粗气,感觉特别挫败——这小子明明被他弄得有了反应,结果下一秒就跟他说快回房间睡觉,任谁都会沮丧。但是纳特尔也知道,西奥罗德是真的担心他,所以他什么也没说,只好乖乖回到隔壁房间。
第二天,西奥罗德搭乘首班航班回到洛杉矶,就被堵在机场担心他的热心影迷浩浩荡荡的身影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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