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当天然居的小二端着满满一托盘的食物,敲开昨晚那对夫妇的房门后,发现里面哪里还有人,早就人去楼空了。
金叶子,赚不着了。
“我们为什么不在那个地方多休息一会儿,”沈妧不解道,“我还挺喜欢那家客栈的名字的。”
“黑市虽只有一个,但其中商客却遍布大陆,谁也不知道,今天和你擦肩而过的人,明天会不会就在黑市遇到,不想在黑市出名,就要时刻保持警惕与低调。”君焰罹道。
这还是难得一次,他对她说这么长的一段话。
所以,这就是他们从那家客栈出来后,又忙不迭地换了一张脸的原因吗?
“相公,我想买对新耳环!”
沈妧循声看过去,发现是一对年轻夫妇。
丈夫说:“前天不是刚买了一个新镯子吗?”
妻子说:“可是人家还要耳环!”
丈夫看着小妻子撒娇的样子,颇为无奈:“好好好,都给你买!”
沈妧看了看君焰罹,他们两次易容亦扮演的是夫妇。
不过还没等她开口,君焰罹就道:“也给你买。”
沈妧眨巴了两下眼睛,心道,他头也没回,耳朵居然也听着那两个人
的对话?
君焰罹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的破绽,耳朵红了一圈,语气刻意冷淡道:“不说话,便不给你买了。”
“哎?”沈妧可不想错过这次白嫖的机会,缠着他的手臂,撒娇道:“不嘛,夫君!给我买,给我买!我要耳环,我要镯子,我还要项链!”
沈妧一声“夫君”,叫得软糯。君焰罹不置可否,只道:“贪心的小狐狸。”
而后,只用了一些碎银子,就换得了首饰铺里所有的便宜首饰。
所谓便宜首饰,金是镀的,银是镀的,玉是残的,木藤是裂的。
沈妧自然是不满意的:“夫君!你就用这些东西糊弄我!”
君焰罹把她的头摁在怀里安慰道:“对不起,我们的银子就只够买这些,夫人你且将就着,等为夫的生意做成了,就把这些都换成真的给你,好不好?”
君焰罹用的不是本音,声音听起来怪憨厚的,沈妧估计他是在演戏给谁看,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两句,点点头,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两个人又手拉着手,去别处逛了。
不过后来,君焰罹没再用伪音,而且也恢复原来的少言寡语,难得开口语气也是冷冰冰的
。
所以一整天,沈妧都在思考,为什么君焰罹一整个白天都在这个城里耗着,而不是赶路?他为什么忽然用那种语调演戏,是在防什么人,或说了什么暗号吗?
直到这天夜里,君焰罹什么也没说,直接带她飞进那家首饰店的院里。
早有人候在这里,跪迎他们,借着微弱的月光,沈妧认出他就是首饰店的掌柜。
“东西呢?”君焰罹问道。
“已经准备好了,请大人跟我来。”掌柜恭敬道。
他叫君焰罹“大人”,而非“王爷”,看来不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
他们来到一扇门前,掌柜的似有警惕地看了沈妧一眼。君焰罹道:“她是我的人,无妨。”
“是,大人。”掌柜的也不磨蹭,拿了钥匙开了锁,便放他二人进去了,自己则守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