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在这一时。”秦墨琰叮嘱他,“近日若无父皇传召,你轻易不要入宫,切不可跟这次的失火事件扯上半点关系,若是父皇问起,你就回答一概不知,明白吗?”
“是,我听四哥的。”
庄成双看着他们兄弟二人的互动,藏在心底的疑问再次冒出来,他们并非一母同胞,但秦墨朗对秦墨琰的话却言听计从,完全不像其他皇子之间那般明争暗斗,到底是为什么。
可她却也没有多问,暖阁里温度舒适,她忍不住掩嘴打了个小小的哈欠,被秦墨琰看进眼底,便道:“你今夜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
秦墨朗见他们皆面色疲惫,不好继续打扰,起身告辞。
待他离开,庄成双曲身搀扶秦墨琰起身,一边说道:“等天亮之时我会进宫去为萧贵妃看诊,这件事情到底进展到什么程度,待我进宫时便会知晓。”
秦墨琰注意到她的称呼从妾身自然而然地改成了我,不禁失笑。
“宫中情势多变,你要放聪明些,尽量置身事外。”秦墨琰提醒她。
“我知道,我会注意的。”庄成双将他扶到床上躺下,自己进了后间洗漱,待清洗出来时秦墨琰还未睡去,她也不多问,兀自躺到他的身边。
被窝里十分暖和,就像沉浸在温暖的水里,让她整个人都松散下来,懒懒地不想动弹。
一只手小心地伸过来,轻手将她揽进怀里,温热的体温与她的肌肤相亲,庄成双的身体蓦地僵硬起来,他似乎有所感受,另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庄成双的身体才慢慢松懈下来,紧皱的眉头轻轻舒展开,兴许真的是摇篮作用,她没一会儿便沉睡过去。
秦墨琰轻轻抱着怀里的女子,发出微不可闻的一声叹息。
萧贵妃已从华阳宫搬到景阳宫,萧贵妃小产,卧病在床,心情不佳,陛下特意休朝一日陪在床前安抚,脸色更是阴郁沉闷,景阳宫内进出的宫女太监皆小心翼翼,生怕触怒圣颜。
庄成双到时,所见便是萧贵妃靠在陛下的怀中泣不成声,她行完礼,上前为萧贵妃诊脉,片刻后道:“小产极为伤身,娘娘可要注意身体,控制情绪,以免积郁成疾。”
萧贵妃垂悬欲滴,想说什么,却又生生憋了回去,此等模样落入明夏皇眼中,更觉她娇弱可怜,心中怜惜之情更重,对罪魁祸首的憎恶之意无形中便又
多出几分。
庄成双见明夏皇脸色难看,心知定然是想到这次失火之事,对这位萧贵妃拿捏明夏皇的手段不禁有几分佩服,但此地不宜多留,庄成双正想告退,有宫女进来道:“禀陛下,贵妃娘娘,太子妃现在殿外候旨,称有要事求见陛下。”
庄成双眉梢一挑。
萧贵妃目光中露出几分憎恶,她一抹脸上的泪痕,愤然地问:“太子妃?她来干什么?”
明夏皇如今正对东宫心怀不满,庄成双没想到太子妃竟然真的有勇气撑着病体冒着风雪前来求见陛下,难道她真的要做她昨日所言之事?
“父皇,昨夜太子妃病危,儿臣专程去东宫为她诊治过,以她病弱的身体,着实扛不住外面的霜冻寒风,求父皇先让她进来说话吧。”
明夏皇表情冷沉,只淡淡道:“准。”
不多时,太子妃便在宫女的搀扶下走了进来,她跪下行礼,每一个动作都做得极为吃力。
庄成双见她面色青白,微微地叹了口气,她昨夜刚给太子妃服过药,若是她安心躺在床上休养,或许还能熬过这个春节,可是经过昨夜的折腾和今日的劳心劳力,只怕……
萧贵妃望着明夏皇的脸色,明夏皇不表态,她不敢轻易开罪太子妃,否则只会适得其反。
明夏皇沉着脸问道:“你不在府中好生休养,到底想跟朕说什么?”
“儿臣斗胆,今日来见父皇和贵妃娘娘,是来请罪的。”太子妃将身体俯得更低,上半身体几乎完全趴在地面上,不等明夏皇开口问,已率先道:“昨夜雪阳宫火起之事,实乃太子所为,儿臣身为太子的妻子,没有及时阻止太子的不德之行,儿臣有罪。”
“你说什么?”明夏皇豁然起身,不可置信地看着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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