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赵凝霜并不觉得自己有错,她是齐王府的当家主母,秦墨天无论想让谁进门,都得经过她的同意,可他非但不过问她的意见,反而金屋藏娇。
若非要依附于他生存,赵凝霜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
“事已至此,王爷再如何责怪妾身也没有用,倒不如想想应对之策。”
秦墨天冷笑:“你说得倒是容易,如今朝中的风向变了,对老七大加赞赏的朝臣比比皆是,尤其是新上任的那几个尚书,就连父皇都对老七越发爱重,本王好不容易斗倒了太子,难道又要花费精力去斗倒宣王吗?”
秦墨天颓丧地一屁股坐到旁边的座椅上,只觉得身心俱疲。
赵凝霜在他旁边蹲下来,仰头望着这个令她臣服令她爱慕不已的男人,沉重道:“无论如何,如今太子倒下,东宫空置,对王爷您来说就是小小的胜利。宣王非嫡非长,在宫中又无人帮他笼络父皇的心,他与庸王是没得比的。”
秦墨天只觉得这句话简直天真:“你可知道玉妃?那可是父皇最爱的女人。”
“可是她已经死了很多年了,一个死人,何足为惧?”
“你根本不知道父皇有多爱那个女人,虽然她已经死了多年,但仅凭她留给父皇的那点记忆,已经足以令父皇更加爱重老七,否则,你以为,为什么这么多年老七每每闯祸都能安然无虞,顶多只是被罚个跪而已?”
明夏皇到底有多爱玉妃她不知道,但赵凝霜始终认为,一个死人是掀不起什么风浪的,就算真的起了风浪,那也并非是死人的作用,而在秦墨朗本身。
“王爷既然如此忧心,何不去问问洛王?”
“老四?呵,他怎么会给本王出任何对付其他兄弟的主意?
你怕是不了解老四这个人,生性寡淡,不爱权利,也不爱美人,更不喜欢掺和到什么太子之争当当中,他的满腹才华几乎都用在了如何明哲保身之上,本王当初那么强力笼络都没能让他归顺与本王,让他帮助本王对付老七,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秦墨天越分析越失望,秦墨朗的崛起让他忧心忡忡,太子和南王的敌对更是让他半分不敢松懈,朝局动当,他就像漂浮在海上的浮萍,前途渺茫。
可是当夜发生的一件事情让略显消沉的秦墨天瞬间就亢奋了精神。
属下急匆匆来报:“庸王府大火,庸王和南王双双葬身火海。”
“你说什么?!”庄成双手里的茶盅一时没有拿稳,碰地一声掉到地上,上好的青花瓷茶盅瞬间四分五裂,好在茶盅里的茶水并不滚烫,没有烫到她的手。
“你再说一遍。”秦墨琰似乎也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是事实,属下亲自去查探过,庸王府的大火至今还没有熄灭,南王和庸王被抬出来的时候已经被大火烧得面目全非,没有呼吸了。”南二如实禀道,“现在其余王爷已经陆陆续续地赶往庸王府,陛下和皇后也已经得知了消息,据说已经在赶往庸王府的路上。”
“到底怎么回事?”秦墨琰不敢置信。
“听说是南王冲进庸王的房间二话不说就开始打庸王,两人在扭打的时候碰倒了烛台,烛火很快引燃了整个房间,结果他们都没有从里面活着出来。”
南二也觉得不可思议,庸王和南王乃是亲兄弟,到底什么仇什么怨,至于弄得两兄弟反目成仇不死不休?
有丫鬟上前收拾残局,庄成双顺势扶着座椅的扶手坐下,“南王生性极端,但还不至于
蠢到和庸王同归于尽,这场大火,应该纯属意外。”
她的想法和秦墨琰不谋而合。
秦墨琰吩咐道:“继续查探情况,有新的消息随时汇报。”
南二领命退下。
庄成双问:“殿下不去看看吗?”
“这个时候场面势必混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必给父皇添堵,给自己找麻烦,父皇连失两个儿子,最是痛心,这个时候,谁动得最厉害,谁就会倒霉。”
论拿捏明夏皇的心思,恐怕除了陪伴在明夏皇身边几十年的高公公,便无人能比得上秦墨琰了,对于他的这个决定,庄成双自然赞成。
只是秦墨南死了,庄玉玲岂不是就成了寡妇?
她膝下并无子嗣,今后的漫漫人生路,何其艰难。
“在想什么?”耳边忽然传来温柔似水的声音,庄成双恍然回神,迎上秦墨琰关切的目光,听到他继续问:“可以跟我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