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朝臣暗中谋反,把你留在宫里,朕不能保证你的安全,只能把你送出宫去,这些年,朝局不稳,朕就一直没有把你接回来,旁人都以为你已经死了,如今你回宫,甚少有人知晓,朕还等一个合适的时机,等时机到了,朕会让天下人都知道,你还活着,并且已经回到了朕的身边,是我南苍国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
银明鸢:“……”
这九曲十八弯的曲折故事,听着怎么感觉有点玄?
为了她的安全,将她送出宫,又因为朝局不稳,一直将她养在外面,别人都以为她已经死了,这么听着,她好像一个傀儡。
但银明鸢现在没有就这点纠结。
她问道:“什么时机?”
女皇回答:“等时候到了,你自然会知晓。”
就是不愿意说的意思了。
人家毕竟是女皇,高高在上,她不想说,银明鸢也不能勉强。
她总觉得很奇怪,但她现在知道的事情太少,到底哪里奇怪,她一时半会儿也说不上来,便勉勉强强认同了女皇的说法。
女皇离开紫微宫,她身边的宫女道:“陛下,殿下好像已经接受了她的身份。”
女皇:“她只是
表面接受了。”
银明鸢的确只是表面接受了,她觉得自己现在被困在一个巨大的华丽的笼子里,所有人都对她毕恭毕敬,她穿着最华丽的衣裳,戴着最贵重的首饰,可她没有自由。
她的直觉告诉她,不该是这样的。
宫女道:“殿下,可以沐浴了。”
银明鸢沐浴的时候不习惯身边有人伺候着,她让屋里伺候的都退下去,她自己脱了衣衫,坐进浴桶里,拿帕子轻轻擦着身体。
指腹磨蹭过肌肤,银明鸢秀眉轻轻拧起。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指。
她的手指纤长白皙,很好看,但是,十根指头,指腹上有很多老茧,看这些老茧的程度,没个七八年干粗活的经历,绝对磨不出来。
一国皇女,就算是寄养在外面,也该是锦衣玉食,仆妇丫鬟贴身伺候,怎可能做粗活?就算皇女突然发了疯,想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也不可能日日洗衣做饭清扫房屋。
所以,这些老茧,是怎么来的?
银明鸢洗浴完,穿上衣衫,回到寝殿。
宜荷姑姑领着几个捧着端屉的宫女鱼贯进来,那些端屉里放着崭新的上等的面料,宜荷姑姑笑道:“殿下,该
给您缝制新衣了,您看看,喜欢哪些颜色。”
那些面料的颜色都很清淡,银明鸢起身去挑颜色,一边挑一边随口问道:“姑姑一直都在我身边照顾吗?”
宜荷姑姑按照女皇的吩咐回答:“是的,您打小就是奴婢伺候着。”
“我就没有吃过苦?”银明鸢问。
宜荷姑姑愣了下,女皇提醒过她,银明鸢不大好应付,让她说话要时时小心谨慎,不能被银明鸢套了话,而她也发现,银明鸢自醒来后话就很少。
不知道是她本身就不爱说话,还是因为她根本不信任他们,所以也很谨言慎行。
但她反复琢磨了银明鸢的问题,始终没有找到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