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午睡,宫女就只能守在殿外。
而此时偏殿,银凌月还在等候,今日一早,紫微宫有宫人到绥安王府上传皇女口谕,让她午后入宫,银凌月倒不怕入宫,她本也不怕银明鸢。
但是相比于她一脸的无所谓,银桦驰就显得有些焦躁不安。
确切而言,她娘银桦驰已经不安了整整一晚上,听说昨夜几乎一夜未眠,好像是因为有个被她娘派出去办事的人,突然失踪了。
她问过,但她娘含糊其辞,没说明白。
银凌月虽然不知道银明鸢突然让她入宫,打的是什么心思,但是她也不认为能和一个失踪的无关紧要的人有关。
银明鸢才回宫几天?
她能知道什么?
那人在西昌街,也不过就是借着她的肩膀扬扬名声,真涉及这些勾心斗角的事,他们绥安王府随便一个客卿都能让她名声扫地。
银凌月坐在临窗的茶座旁,喝着宫女送上来的上好的君山银针,吃着紫微宫小厨房做的软糯可口的糕点,问宫女:“殿下可回了?”
“殿下疲累,先回寝殿午睡了,请郡主稍等,待殿下
午睡起身,自会传召郡主。”
银凌月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女皇宠小辈,以前她来皇宫,女皇就算有朝政要处理,只要不是十分紧急,都会先见她,赏她些东西,然后才去忙自己的。
银明鸢倒好,没什可忙,知道她在等,却不来见。
明摆着是想给她一个下马威。
但尊卑摆在那儿,今儿即便是她娘,也不得不乖乖在这儿等着,好在有好茶和美味的糕点伺候着,银凌月勉强还能忍受。
这一忍,就忍到了申时。
银凌月问:“殿下可起了?”
宫女小心翼翼地答:“殿下醒了,此时与太傅在书房议事。”
银凌月:“她不知道本郡主在等她吗?”
“殿下知道,但手上还有要事处理,还请郡主稍等,”宫女似乎怕她发火,说话越发小心翼翼,“奴婢这便再派人去禀殿下。”
说是派人去禀,然,真到了书房外,见宜荷姑姑都守在外面,宫女到嘴的话始终不敢出口,她小碎步踱到宜荷姑姑面前,压低声音问:“姑姑,殿下还不见郡主吗?”
宜荷姑姑:“殿下让郡主等
着。”
“可郡主已经等得没耐心了。”宫女愁苦了脸。
宜荷姑姑:“没耐心,也得等。”
宫女没办法,只能折回去回话。
银凌月气得五官皱成了一坨,仰头喝下一大口水才勉强控制住自己的脾气,她继续等,一直等到了酉时,眼见暮色渐浓,银明鸢也没有出来见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