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在陛下身边办事,深得陛下信任,可知道,陛下到底什么意思?”楚漫问,“难不成是想和洛王重修旧好?”
当年陛下亲自领兵,威胁洛王,声称洛王掳走了南苍的皇女,要洛王交出皇女,若不交出,便要对明夏用兵。
倒没提洛王妃便是他们南苍皇女的事情。
因此有关这件事民间有很多猜测,有说洛王欲要挑起南苍内乱,因此掳走了皇女,有说明夏和南苍早就不和,洛王和南苍皇女在南都结了私仇,洛王掳走皇女,纯属报复,有说洛王妃便是南苍皇女……
传言有真有假,每一种都穿得沸沸扬扬,而真正了解个中缘由的,却不会轻易将这些事情拿出来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
毕竟,无论是洛王还是银明鸢,都不是旁人该轻易议论
的。
“我也不知道,”楚漫回答,“但洛王既然亲自来了南都,十有八九有那个意思,只是不知道陛下如何想。”
以前太上皇还在位的时候,尚且管得住银明鸢,如今太上皇被架空,银明鸢成婚还是不成婚,太上皇都做不了她的主。
但秦墨琰毕竟是明夏人,他若入这南都后宫,还不知会招来多少流言蜚语。
“如果陛下想和太上皇重修旧好,文武百官定会反对,太上皇也不会同意的。”太傅道,她见楚漫不说话,有问起她的婚事来。
“陛下说要给我赐婚,我还没想好怎么回答。”楚漫道。
太傅道:“你喜欢谁,只管告诉陛下便是,陛下疼你,会成全你的。”
楚漫苦笑。
这不是陛下会不会成全她的问题,而是人家愿不愿意跟她在一起的问题,就算勉强在一起,以后见面,是不是只能是仇人?
太傅握住她的手,道:“凡事都得试一试,才能知道能不能。”
楚漫垂下眼。
紫微宫。
银明鸢有每日午睡半个时辰的习惯,如果不是有很重要的事情着急处理,她每日午后都会小憩片刻,否则身体根本吃不消。
秦乐瑶和秦昭去偏殿午休了,她便自己回了寝殿。
迷迷糊糊间还做了一个梦。
梦见垂纶水榭的寝房里,秦墨琰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许是刚刚吐过血,他的嘴角还残留着一丝血迹,他望着门口的方向,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你真的要走?”他问。
门口站了个身着白衣的女子,她逆光而立,听到声音,又回过头来。
那是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她的表情十分寡淡,面上看不出丝毫喜怒,天光在她的身上打下一层薄光,她无悲无喜地说:“要走。”
“那么我
呢?”秦墨琰问,“我在你心中,算什么?”
“什么也不算,你只是我利用的一个工具,如今利用完了,便该丢弃了,”她面无表情道,“我们原本就只是合作关系,你不该动情的。”
下一刻,她听到男人声嘶力竭的咳嗽声。
像是要把心肺都咳出来。
银明鸢在梦里剧烈的咳嗽声中睁开眼睛,她的脑袋空白了好会儿她才逐渐反应过来她此时正躺在紫微宫的寝殿里。
宫女还没有叫她,说明她还没有睡到一个时辰。
这些年,她偶尔会从梦里醒来,有时候梦见小小的秦昭在哭,有时候梦见秦墨琰绝望地看着她离去,有时候梦见庄玉容从坟墓里爬起来,满目狰狞地朝她扑过来,有时候梦见她脚下尸骨成堆,阴风吹得她睁不开眼睛。
但凡做梦,十有八九都不是好的。
有一段时间,她总是做噩梦,导致她睡觉的质量很差,那段时间总是没日没夜地失眠,想睡不敢睡,睡着了很快又会被噩梦惊醒。
后来,她连着喝了好几副汤药才逐渐好转。
她今日又梦见了秦墨琰的难过和绝望,是因为她心底深处早就明白,秦墨琰其实是不甘心的吧,那样一个天之骄子,却被她抛弃了,他如何甘心?
他此番来南都,只能是冲着她来的。
银明鸢没了睡意,去书房看了许多折子,陪秦昭和秦乐瑶用了晚膳,晚膳后,秦乐瑶陪秦昭去睡了,她又回到书房继续看折子。
一直到亥时,才回寝殿。
她的寝殿里大约已经成了某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而且这人还挺有规律,每日都是晚上来,天未亮的时候又离开,离开前还会特地收拾一遍屋子,抹去他来过的痕迹。
银明鸢有种她秘密养了一个男宠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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